他在梦里细细地看着林佑,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眼,看着林佑的眉眼,看林佑软软的嘴唇,看他小巧的下巴和细长的脖颈。
他还闻到了林佑的信息素。
兰花味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把他笼罩起来,像一张密密实实的网,他被困在网中。
这味道也和平常不一样,他只是闻到一点,心里就涌起了近乎暴虐的占有欲,似乎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他必须要把林佑彻底地标记,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找到。
陆清岩在梦里攥紧了下拳头。
他看着林佑,什么也没说,突然低头吻了下去。
林佑的嘴唇是湿润的,春日里的桃花一样软,细密的贝齿轻轻张开,乖顺且温柔地任由陆清岩的舌头侵略进来。
他的手勾着陆清岩的脖子,在陆清岩吻他的间隙里,含糊的,带着气音叫陆清岩的名字。
陆清岩受不住林佑这么叫他。
林佑叫过他无数次,叫什么都有,却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叫得他心头如有火焰在烧。
陆清岩把林佑压在了阳台上,这阳台不算宽,但也勉强能让林佑容身。
那件柔软的白色长袍掉在了地上。
林佑又叫了陆清岩一声,这一次是带着求饶的意味。
…
陆清岩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从沙发上摔到了地板上。
大概是因为头撞到了桌子,疼得要命。
可他醒过来,第一反应是手往旁边抓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林佑就在他身边,等到手抓了个空,他才突然意识到,刚刚只是一场梦。
春.梦。
陆清岩的脸色唰得白了。
他没有站起来,就这么坐在了地上。
室内的灯光惨白,把陆清岩的影子映在地上。
他刚刚梦见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还记得梦里所有的细节。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做了个春.梦,根本不算个大事,甚至能拿来和好兄弟夜间八卦。但如果这梦里的人,突然变成了好兄弟本人。
这就不是春.梦,而是事故了。
尤其是这好兄弟,不再是beta,而是一个omega。
陆清岩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冷水泼到脸上,让他一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才会做那个离谱的梦。
毕竟林佑的信息素本就对人存在诱导,何况他昨天和林佑靠得这么近。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根本不像十七岁,肩宽腿长,气度沉稳,眼角眉梢却又带着股锋利。
他从小就成熟冷静,远超于其他同龄人。
但他长到现在,也不过是个未满十八的年轻人,还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如何处理一段突如其来的感情萌芽。
刚刚的那场梦里,梦见谁他都不会惊慌,可偏偏是林佑。
等陆清岩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走过去,点开手机。
上面是林佑发来的消息,让他明天给他带海盐千层蛋糕。
陆清岩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第二天陆清岩快到中午才去了医院。
林佑等得百无聊赖,已经开始趴在床上斗地主,豆子快被他输成负数了,气得直翻白眼。
见陆清岩走进来,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顺理成章地不玩牌了。
他丢下手机,蹬蹬蹬地走到玻璃墙边上,看着陆清岩从传递东西的小门里把蛋糕送进来。
海盐蛋糕大概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没多久,到林佑手上的时候还有点冰凉凉的,林佑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口,随即就满意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陆清岩自己带了杯咖啡,是花魁拿铁。
其实他根本不爱喝这种奶味过重的咖啡,但林佑喜欢,刚刚在咖啡店点单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点了这杯。
陆清岩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林佑吃得满嘴奶油。
他不由自主地盯着林佑的嘴唇看,粉色的嘴唇上沾着淡黄色的奶油,又被舌尖舔了干净。
他想到那天送林佑来医院,在酒店的房间里,林佑被信息素支配,咬在他嘴唇上那个吻。
林佑埋头吃蛋糕,吃了一会儿又跟陆清岩点名明天的甜点,“我明天想吃芝士乳酪。”
说得理直气壮,支使得顺理成章。
陆清岩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惯着他了。
但他开口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说道,“你以后有了男朋友也这么支使他去跑东跑西吗?”
林佑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一下子抬起头,“我为什么要有男朋友??”
陆清岩面无表情,手上却把咖啡纸杯捏得有些扁,“因为alpha里男性数量偏多。你不准备找alpha吗?”
“我才不要,alpha里自大狂太多了,还是beta好。”
这一句话拉踩了全体alpha。
很值得被挂在学校的alpha论坛上被鞭策三天三夜。
但陆清岩却觉得还挺顺耳。
可林佑又紧接着说了下一句。
“不过就算是beta,我也比较喜欢女生。”
陆清岩不乐意了,他把空了的咖啡纸杯捏成了团,远程扔进了垃圾桶里,不冷不热地对林佑说道,“你对我们男性Beta是有什么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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