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天默默的看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到自己都说不清,但是,有一点却隐隐的能够感知得到,经过这么多年的疯狂,程允儿似乎正在走向一个平稳期,甚至有了那么一点点回归的意思。
只是,碍于她做的孽太多,人情法律无论任何一种,都不可能放过她。浪子回头金不换,也是有特定的框框束缚着,不是一句立地成佛就能洗清过往。
“你现在的虚弱,是身体还没有办法适应如此快速的调整转换,估计两三个小时之后,就能够行动如初了。如果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杨乐天从重症监护室中走出来,除了身体的疲惫之外,还有精神上的。佐藤香织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程允儿是真的有了一点向善的心思,或者是动用了什么小花招,总之,她现在的举动竟然可以影响到杨乐天的情绪了。
这种情况不太好评论,好与坏也不是轻易一句话就能够界定的。但是,只要程允儿一天不放弃对妮可的歹毒念头,那么,杨家就一定会视她为敌为寇。特定情况之下,短暂合作,之后继续是你死我活。
杨乐天走进院长办公室,盘膝坐在沙发上,开始调整状态,恢复劲气。酒井雅慧和佐藤香织此时此刻的修为境界,已经不需要在堵门堵窗来戒备。可以说,只要她们愿意,整栋楼里面,任何一个人的走动,都会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当中。
相比之下,酒井雅慧心情似乎不是那么好。她对程允儿的态度始终是个死结,如果不是杨乐天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天这个女人即便死了,她也会上去撕碎,不给对方任何复苏的机会。
两个多小时后,酒井雅慧和佐藤香织通知皱了一下眉头。杨乐天也快速的从修炼状态中接触,张开眼睛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程允儿穿着一身病号服,从外面走了进来,并没有任何随行保护人员。杨乐天指了指会客区对面的沙发,并没有言语。
很快,佐藤香织把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默默的站在角落里,看着会客区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程允儿笑了笑,令人意外的长出了一口气,道:“失败了,败得很惨,从来都不曾想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杨乐天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道:“你会承认失败?尤其还是摆在杨春天的手里……”
程允儿换了一个很舒服的方式,靠在沙发上,捎带着,把双脚也收了上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姿态稍微有些怪异的侧卧。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他的背后是幕后黑手,对于那个神秘的力量,我感觉所有的反击,都会在顷刻间被瓦解掉。至于杨春天……我都不曾把他当人看,幕后黑手更不会待见他。
走到今天,他自以为有多了不起。实际上,他的一生,不过是死在我的手里,还是死在幕后黑手的手里而已,别无选择。”
杨乐天本来端着咖啡杯,听了这话有些烦躁的放下,随手拿出一支烟,酒井雅慧马上点燃了火机。
深吸了一口,杨乐天有些意趣阑珊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真的放手,从此隐姓埋名,在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了此残生?”
“你也知道,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可是,现实很残酷,我不知道自己人生剩下的这短短几年里,还能不能重头来过。”
杨乐天张嘴之前,佐藤香织先不经意的轻咳一声,进行提醒。程允儿目光充满玩味的看过去一眼,却没有吭声。
到了嘴边的话,杨乐天有咽了回去,嘴角微微一挑,算是回馈一个微笑,随即,又吸了一口烟。
程允儿知道,只要佐藤香织在,她的一些想法和目的是没有办法实现的。索性实话实说的道:“我需要你们提供一种药,让我们这些人能够暂时摆脱当年药丸造成的反噬威胁。
只要我们还能活着,那么,这笔帐总还是要算的。杨春天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将来会死在幕后黑手的手里,可我是不会允许的。他的背叛,注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说到后面,程允儿杀气纵横,浓烈的杀意硬生生的使得办公室里面的温度急速下降。更瘆人的,是那双恶毒的双眼!
在这个问题上,杨家内部是有了结论的。所以,杨乐天也没有藏着掖着,道:“我们能够提供的一些帮助,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总归是你们内部的纷争,杨家是不会直接插手的。”
程允儿忽然笑了起来,道:“意料当中,杨家想要什么,为什么会帮助我,这个不用说出来,比较伤人。可是,我还是要对你们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还是要表示感谢。”
她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放在茶几上,道:“这是药方,到了今天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但是,也只是针对你我,不要外传了。”
杨乐天拿起那张纸转手交给佐藤香织,道:“放心,这点信誉我们还是有的。何况,无论是那种药丸,还是这个药方,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杨家有绝对自信,通过正常的努力,可以培养出一大批强大的古武高手。”
程允儿很识趣的起身,也很客气的告别,径直离开了办公室。这次见面,其实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即便说了,也都是预定好的环节。
杨乐天靠在沙发上,烟雾弥漫半遮半掩着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抛开程允儿以这种方式出现在面前这个因素,幕后黑手的强大,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想。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佐藤香织,轻声道:“主人,程允儿带着她的那个手下,已经离开了医院。要不要派些人盯着,防止……”
杨乐天微微摇了摇头,道:“用不着了,程允儿落魄到这种地步,如果不主动和我们联系,接下来将寸步难行了。”
第二千一百零二章 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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