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遮掩。
    王辉微微一愣，然后笑了。
    他看了看资料，都是英文，然后无奈摇头：“我英文很差的。”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讲解，你只需要估价就可以了。”对方眼睛亮晶晶的，丝毫不见外。
    他拿起资料，嘟嘟嘟说了一长串内容，反正听上去就是关于腺癌研究的……突破性进展。
    其中，有一种药物的效果极佳。
    “这种资料，都是申请了保护的，但是你要是拿到了，回到国内最多一年，就可以转化为商品，要知道……癌症治疗这可是无底洞啊，市场前景你懂得！”格子衬衫淡淡一笑，“如果你觉得这个还不够，那再看这个。”
    他又拿出一份资料。
    “这一份是是关于先天性心脏病基因疗法的。”
    “直说吧，你到底想干嘛？”王辉摆摆手，打断对方。
    “钱！”格子衬衫男子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是中国制药公司的人，而且你们的背景我查了，公司很厉害，是一个合作的好伙伴。我把资料卖给你们，你们拿回去直接转化，皆大欢喜。哦对了……这些可都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几位大拿的研究成果。”
    “呵呵……”王辉摇头失笑，“我们想要，可以直接和霍普金斯合作，为什么要从你这里买？”
    “合作？幼稚！”华裔男子十分鄙夷得看了王辉一眼，“你以为你一个中国制药公司，能拿到这些材料？这三份研究成果，本来就有葛兰素史克还有阿斯利康的份额，就连辉瑞都插不了手，你一个中国公司，别做梦了！”
    “而且……这种研究成果转化之后，会对同类产品产生代差碾压，说白了，这是一门垄断生意。”
    “你们就算出再多的费用，霍普金斯大学也不会把这些成果拿出来，他们也没有任意处置的权力，懂么？”华裔男子冷笑连连。
    “那你又是什么人？怎么就敢把资料偷出来转卖给我？”王辉饶有兴趣。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华裔男子傲娇得一抬下巴，“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中国来的老乡的份儿上，我才不冒这个险呢。直接转给欧洲的公司，我照样能赚一大笔。”
    “咱们国内的制药产业，太落后了，关键就是研究跟不上！这些成果你们回去悄咪咪得搞一搞，然后找个机会爆个大新闻，鬼知道你们是买来的还是自己研究的？你想想，这能节省多少研究费用？”
    “你要多少钱？”王辉似乎心动了，摸着下巴询价。
    “不贵，一份五百万。美刀。”华裔耸耸肩，“直接转瑞银户口。”
    想了想，男子又补充：“五百万刀，也就三千多万人民币，和研发成本比起来，这已经很划算了。美国佬把坑都给你们趟平了，你们眼前是康庄大道啊，谁不走谁傻逼！”
    “你好好考虑吧，和你老板再商量商量也行，我过两天给你打电话。不想要也没事儿，反正有的是人愿意要。另外，我劝你不要打鬼主意，别看我是华人，我的能量是你想象不到的，耍花样对你没好处！”说完，格子衬衫男子干脆利索得离开。
    王辉和李浩坐在卡座里，面面相觑。
    “老板，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王辉淡淡一笑，“是天上掉馅饼还是天生掉陷阱，很快就见分晓。”
    “你的倾向呢？”
    “还用说？”王辉撇撇嘴，“直接找我，不找梅若华，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当晚，王辉赶到了梅若华居住的酒店房间，把这件事儿当面告知。
    梅若华笑了：“巧了，一个小时之前，我也和你遇到了同样的事儿。”
    也有人找梅若华，推销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成果。
    “有几种可能！”梅若华笑道，“有人确实想把成果偷出来卖了，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因为风险太大。在美国，得罪了制药集团，会死得很惨。”
    王辉接道：“还有一种可能，有人想扰乱我们的视线，或者是让我们陷入丑闻。梅姐，你家在美国有仇人？”
    梅若华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不过，他们拿出来的研究成果确实让我动心，哪怕五千万买一份，都很可能是我们赚到，你不知道研发一种新药特药的投入有多大。”
    “梅姐，你动摇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王辉提醒。
    梅若华苦笑：“我当然没忘，可是……现在不是你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稳步推进么？制药，毕竟是我家的支柱产业之一，我不可能不琢磨。”
    王辉却陷入了自言自语得状态中：“如果有人故意骗我们上钩……到底是谁呢？”
    不知怎么，他脑海中闪过吴慎言的脸。
    不对！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我也没得罪他！
    不过……王辉忽然笑了。
    “怎么了？我的臭弟弟？”梅若华又拿出了那副要吃了王辉的架势，蹭到他身边。
    王辉不着痕迹得往旁边闪了一下：“我一直在担忧我们的步伐太慢，最后也许只能带着邱长志的研究成果回去，不过现在这件事儿倒是给我一个灵感，也许我们可以圆满完成使命！”
    “哦？这么强？说说看！”梅若华的右胳膊肘，搭在王辉肩上，“不许闪开，姐姐就喜欢这个情调。”
    王辉呵呵一笑，忽然肩膀一沉，梅若华立刻失去了支点。
    然后，她就看到王辉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亲上自己的唇。
    梅若华明显愣了一下，动作慢了一拍。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身体很诚实得向后挪了十公分，想要避过王辉这次突然袭击。
    因为王辉动作太快，让她完全没防备。
    “你……”梅若华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王辉的脸却在距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然后，倏然拉远。
    梅若华樱唇微张，伴随着剧烈的喘息，胸口急剧起伏。
    这臭小子……真是吓死她了。
    王辉笑着起身：“梅姐，看来你也不太习惯这种亲密距离……所以，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吧！我一回应，你就露出真面目，多尴尬啊，对吧？”
    对付这样故意寻人开心的火辣大妞儿，不能被她带了节奏。
    王辉必须反客为主。
    相信经过这一次的“主动出击”，梅若华以后应该不会拿他开玩笑……什么？
    就在王辉自己放松心情，准备认真阐述计划的时候，梅若华竟然搂住了他的腰，嘴唇贴在他嘴唇上。
    轻轻一点，立刻分开。
    王辉身体僵硬。
    那一刻的触感，他将无法忘怀。
    抹了抹嘴唇，梅若华掐着腰，傲然道：“哼，你个臭弟弟，还真以为能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