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低调而奢华的奔驰保姆车，一前一后向厂内缓慢行驶。
    车窗落下，前车露出一张帅气的男人的脸。
    他就是刘一凡，如今娱乐圈顶级流量之一。
    王辉不得不承认，确实帅。
    唇红齿白，发量浓密，一张脸几乎没有瑕疵，笑容男女通杀，连王辉都感觉他的视线似乎在自己的脸上扫过。
    而那群粉丝们，已经疯了。
    她们冲到车子旁边，哭着喊着奋力拍打着车窗，表达对李一凡的爱慕之情。
    刘一凡只是含着笑容，冲外面挥手。
    粉丝狂热无比得叫喊着，有的甚至还大哭出声。
    看得王辉，啧啧称奇。
    “辉哥，羡慕不？”石志明悄悄问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王辉淡淡一笑。
    石志明眉头一挑：“就这个刘一凡，外面商业代言费用，一千五起。”
    “一千五？”王辉一愣。
    “万！”石志明补上了单位。
    王辉张了张嘴。
    “而起，这位现在身上代言品牌最少十五个。辉哥，就说你羡慕不羡慕？”石志明苦笑着问。
    王辉叹息一声：“这么一说，还特么的真有点儿羡慕，咱们得卖多少工程车才能挣到这个钱啊！”
    “唉，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呢！”石志明语气都是羡慕。
    第二辆保姆车也跟着开了进来。
    不过和刘一凡截然不同。
    车窗没有方向，也没有女主角的脸露出来，就这么径直开进厂区内。
    然后剧组自己雇佣的六七个保安加上丹辉的保安，一起把粉丝往外面赶。
    粉丝们依旧尖叫着，挥着各种灯牌等应援物品，狂热万分。
    而起，他们也不走，拍完近照后，站在门外高举手机继续拍。
    “这能拍到啥啊？”王辉没追过星，确实无法理解这种狂热的姿态。
    再牛叉，还能上天啊？
    归根结底，不就是个戏子么？
    尊重这个职业，但是没必要捧太高，否则……容易飘。
    明星那傲娇的状态，一部分是让钱撑的，一部分是让粉丝惯的。
    王辉正要回头，却看到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市投资工程管理办公室的张主任，一溜小跑，来到门外。
    “哎呀，王总……开开门，我有事儿。”张主任恨不得直接飞进来。
    “这是咋了？”王辉示意门卫放张主任进来，笑着就问。
    张主任看着王辉欲言又止：“王总啊，可为难死我了！要是兄弟哪句话说得不到位，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越是这么说，王辉越是好奇。
    俩人走到角落里，张主任苦着脸道：“王辉老弟啊，今天我是真不想来啊，可是我不得不来啊，就刚才，那个姓朱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说在丹辉厂区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你们针对剧组，耽误他们的拍摄进度，让我过来协调一下。”
    “哦？”王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原来找你告状去了啊！”
    张主任一拍大腿：“特么的，我能协调啥啊？这是你们丹辉的地盘，你们说了算啊，可是我不能不来啊。”
    “老弟啊，这事儿他们走的是刘副市长的路子，然后刘副市长知道我管着不少像丹辉这样的企业，就让我从中间牵个线。实话跟你说吧，丹辉是我找的第五家企业了，前面四家他们开口就要赞助费啊，一百万起，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人家四家直接就不干了，哥哥我是真没咒念了，才想着厚着脸皮来走走老弟你的路子，也亏了你给哥哥面子，让他们进了厂，可我没想他们还是不消停啊！”
    王辉看着恨不得把头发全都薅掉的张主任，心中满是同情。
    体制里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干活的总是容易两头受气。
    堂堂省会城市的副市长自然不可能全程为剧组做后勤，只能把任务往下压，尤其是这部剧据说还是以成都为背景。
    张主任一边要对剧组捧着供着，毕竟是领导的面子。
    一边又要对王辉赔礼道歉，做小伏低，毕竟王辉和刘丹这边也得罪不起。
    确实难。
    “张主任，行了，别愁了，让他们拍就行。”王辉笑着拍拍张主任肩膀，“反正也没多久，帮人帮到底，你放心吧！”
    “哎，冲你这句话，等他们拍完了，哥哥我请你吃老火锅，一会儿我说说他们，也不能太过分了。”张主任谢天谢地，然后他看了看左右，凑到王辉面前，“兄弟，哥哥再多句嘴，这群人能不惹就千万别惹。”
    “哦？为什么？他们背景硬？”王辉道。
    “硬！”张主任郑重其事得点点头，“剧的出品方，相当的硬。主演的公司，和资方关系很好，基本算是资方的御用，得罪演员就等于得罪资方。”
    “谁啊？”王辉来了兴趣。
    “荣国影视！”张主任压低了声音，“荣国集团下属的影视公司，前年就单独上市了，沃日他个先人板板，光去年电影票房就拿下了五十个亿，谁都要给点面子。您和刘总当然不怕，但是，荣国就是从我们这里起势的……”
    张主任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到了。
    既然荣国的“辉煌”历程，是从成都开始的，那么毫无疑问，这里一定有很多荣国的人脉和枝杈。
    言下之意，张主任希望王辉能够暂时忍一忍，否则得罪了荣国的分公司，怕是丹辉也没好日子过。
    “原来如此啊……”王辉意味深长得微笑。
    怪不得，连个经纪人都颐指气使，飞扬跋扈，好像天下人都欠他们钱一样。
    既然和荣国沾了边，那这种做派就不奇怪了。
    “放心……我不会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也就两三天，忍忍就过去了。”王辉淡淡一笑。
    “就是就是……”张主任长出一口气。
    “张主任，你怎么才来？”朱姓的经纪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都是不虞之色。
    他直接走到王辉和张主任面前：“张主任，我希望您能跟刘总好好交流一下，配合剧组拍摄，是他们的义务，如果老是因为小时耽误进度，我会发起索赔的。”
    呦呵？
    王辉笑了：“随便，你开心就好！”
    特么的，还真有这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东西啊？
    张主任的脸色也变了，语气也生硬起来：“朱老师，这是我能为您找到的最后一个厂子，如果您再不满意，我也爱莫能助！刘副市长哪里我也会原原本本得跟他做解释！”
    谁还没点儿脾气呢？
    “啊！”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剧组，爆发出一片惊呼。
    “一凡受伤了！”立刻有人大喊起来。
    姓朱的虽然不是刘一凡的经纪人，但是也掉头就往回跑。
    王辉和张主任对视一眼，不是吧……这要是受伤了，他们是不是还得担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