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总，这工作我没法干了！”冷枫垂着头，在温红山面前颜面尽失。
    “你还有脸说？”温红山咬牙切齿，“你想要让王辉难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能不能换一种方式？面对面去碰，你是不是傻？”
    周围的员工们，都在探头探脑得朝会议室的方向望去，毕竟王辉小组的人就在里面接受警方的问询。
    不过，也有人竖起耳朵在关注温红山和冷枫的交流。
    今天乐子大了，小温总彻底撂挑子了。
    这官司，温红山已经压不住了。
    也难怪老温总气急败坏，像训孙子一样在熊冷助理。
    只是，今天小温总的男朋友，似乎也有些不妙啊。
    温宁在门口，有些焦急。
    她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对话，还以为王辉又犯了什么事儿。
    要知道，赵勇那件事儿过后，温宁对王辉的观感再次刷新，自己的男人是个敢下死手的人，已经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他了。
    “你们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警员依旧满脸严肃。
    王辉几人，慢慢松弛下来。
    根据警方的初步排查，他们是当天最后一波见过死者的人，所以了解一下也是正常程序。
    “警官先生，我们不是最后一波，我们出门的时候，还和几个刚进门的人打过照面！”王辉十分淡定。
    心里没鬼，自然不慌。
    “你确定？”警员皱起眉头。
    “确定！”小蜜懒洋洋得抬起头，“我们仨都看见了，实在不行，当场给你指认。”
    警员们对视一眼，领头者皱了皱眉头：“经过现场调查，我们确定，死者死于自杀，这是最终结论，现在是本着负责的态度过来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死者家属只剩下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善后的地方不少。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警员们离开之后，温宁冲了进来。
    “王辉，怎么了？”她十分紧张。
    王辉摇头苦笑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起因，只是一笔五万元的偷盗案，和温家本来也没太大关系。
    “说起来这个刘长亭也挺窝囊的！”王辉叹息一声，“被逼无奈，请本村的二混子进工地干活，结果人家偷了材料出去卖，他却连案子都报不上！到最后，不但自己挂了，连老婆也自杀了。”
    王辉咬着嘴唇，站起身：“我去刘长亭家看看……”
    “王辉，你别找麻烦了！”小蜜皱眉道，“这事儿本来就和咱们没关系，你非要往上冲？”
    王辉摆摆手：“我不打算管……我也管不了，就是去看看！毕竟上午才见过……想起那个孩子，我就想起我姑娘，没了爸妈，那孩子可怎么过啊！”
    这是王辉的真实想法，刘长亭的孩子，未来几乎是一片黑暗。
    说完，王辉情绪低落得走出会议室。
    “王主任，我跟你去一趟！”洛雨立刻跟上。
    “真服了你们了！”小蜜一拍脑门，也不情不愿得跟了出去。
    温宁看着王辉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
    再次赶到刘长亭的家，满眼都是白色。
    很明显，村里人的动作很快。
    灵堂已经布置起来了，招魂幡儿在寒风中飘着，破烂的客厅里，停着一副担架。
    刘长亭的媳妇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很严实，没露出一丝。
    直挺挺得放在担架上。
    孩子在一旁哭得嗓子都嘶哑了，尽管年纪小，但是孩子的心中已经有了死亡的概念，他知道，妈妈永远无法醒来了。
    客厅外，站着不少村民，大都看两眼就走，也有过来烧点纸的，不过没人进客厅去看最后一眼。
    一是人都遮住了，看不到脸。
    再就是，黄毛那一群人，都站在客厅里，面色有些不善。
    一看就不好惹。
    王辉看得直皱眉头，和上次见面相隔不到两个小时，刘长亭的妻子就死了，现在竟然办丧事的速度这么快，看样子很快就要拉走火化。
    王辉心头像是压着一座山。
    黄毛那一伙儿人在自己走后，和刘长亭的妻子说过什么？
    应该是做了一些让女人彻底崩溃的事儿吧？
    或者……是逼得她走投无路，才一死了之。
    王辉三人，在院子里，朝着客厅中的遗体，三鞠躬。
    算是对死者的尊重。
    他们三个是外人，在一院子村民中十分扎眼。
    王辉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女人自杀，他没有任何愧疚，只是心中那股怒火在缓缓燃烧着。
    都什么年代了……这个村子里，竟然还有这么欺负人的垃圾。
    看人家老公富起来，村长就眼红得想要分一杯羹。
    那黄毛顺走了五万的材料，恰好遇到了刘长亭报案难的事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文。
    现在……又盯着刘长亭家的宅基地。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王辉强忍着怒火。
    在干掉赵勇之后，他心中的暴戾气息越来越重。
    现实一次次得让他明白。
    想要路好走，人，一定要够狠。
    礼毕之后，王辉看了一眼眉眼轻佻的黄毛以及他几个混子，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黄毛冷眼看着王辉半天，终于开口叫住了他。
    王辉回头：“有事？”
    “过来。”黄毛钩钩手指，示意王辉进客厅。
    “有事过来说！”王辉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不动。
    “艹！”黄毛不乐意了，“我让你过来说……听不懂么？”
    他的语气，充满不耐烦和嚣张。
    王辉本就心烦，被黄毛这么一咋呼，怒火腾一下升起来。
    “王主任，我们快走吧，不要节外生枝了。”洛雨扯了扯王辉。
    王辉强压怒火，准备离开。
    是的，现在人已经死了，那没法立案的五万块钱，连个苦主都没了，王辉更没有理由去追究。
    “站住！谁特么的让你们走了？”黄毛快跑两步，拦在门口。
    不少村民见状都悄悄得往门外退。
    那黄毛是村长的侄子，惹不起啊。
    黄毛和几个混子，将王辉三人围在中间。
    上上下下打量他们。
    “听说，你在打听刘长亭工地丢材料的事儿？”黄毛微微仰着下巴。
    “对！”王辉也没隐瞒，因为眼前的黄毛就是那个偷材料的家伙。
    洛雨和小蜜偷偷跟村民打听的事，肯定瞒不过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