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挺会挑女人的！”关凤耀看着苏沫摇曳的背影，淡淡一笑，“这腰臀比例，相当不错，床上很来劲的！”
    男人，凑在一起讨论女人是否适合当床伴。
    似乎，是男人之间的专利。
    但是此刻，王辉眉头微皱。
    心中无比厌恶。
    关凤耀，还真就是个下半身动物，看到女人眼睛就亮了。
    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艹！
    真跌份！
    “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管家！”王辉淡淡道，“帮我照顾孩子。”
    “哦……呵呵！”关凤耀微笑点头，“无所谓，男人女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
    沉默。
    尴尬的沉默。
    杨芸看了一眼关凤耀，暗叹一声道：“王辉，凤耀是听说，工地出了事儿，所以过来看看你。”
    王辉微微愕然得抬起头。
    呵呵……
    他很想问问此刻气定神闲，仿佛无事发生的关凤耀。
    他遇到的问题中，有关凤耀授意的，到底有多少？
    他醒了过来，却没有将总裁的位置收回。
    要知道，关凤耀现在对鼎信的影响力，依然没有人能够超过。
    可是，关敏对他警告过，关凤耀一直在暗处观察他，而且鼓动关敏和他作对。
    所有这些事儿的意义，是什么呢？
    至少王辉现在想不明白。
    关凤耀既然已经不装病了，那就出来工作不行么？
    他没有！
    哪怕公开露面不行么？
    也没有！
    王辉不信集团高层不知道。
    可是，高层们也没有什么表示。
    气氛，很诡异。
    不过王辉并不在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关凤耀深耕的鼎信集团，他想要把自己摁下去，应该不难。
    操心那些干嘛？
    在其位谋其政。
    温宁再厉害，也是外来户，恰好抓住了鼎信权力真空才能成功。
    “怎么？和我说句话这么难？”关凤耀看到王辉没什么反应，眉头一皱。
    王辉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喊关凤耀“爸爸”？
    反正目前不可能。
    但是当他是个陌生人？
    目前也不行。
    左右为难。
    尤其是对方居高临下的态度。
    更是讨厌。
    “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王辉道。
    “呵呵……”关凤耀冷笑道，“你没什么当总裁的经验，而且底子太薄，根子太浅，被人这么坑是很正常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毕竟鼎信的高层很多都是你的人！”王辉忍不住反唇相讥，“我被坑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什么，一样站在旁边看热闹！”
    “呵呵？这就有怨气了？”关凤耀冷哼一声，笑意微嘲，“难道就这么点儿本事？”
    “关总，您想说什么？”王辉没兴趣再磨叽下去了，“有话您就直说不行么？你讽刺人的语气，我不喜欢！”
    关凤耀的脸，一下黑了下来。
    杨芸一看这对没什么感情的父子之间又要闹崩，立刻出来打圆场道：“你们都消消气儿，王辉啊，凤耀听说工地出了事儿，他是想着来问问具体状况，还有个对策，综合体那个活儿不是小事儿，容不得半点差错的。凤耀，你也别那么咄咄逼人，好好说话！”
    “我说话用你教？”关凤耀冷冷道。
    杨芸被怼了一个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最后，叹息一声，不吭声了。
    关凤耀看了一眼王辉：“小子，这么重要的工程，鼎信的人，为什么不派你的心腹？”
    “派一个老外去管钱，你怎么想的？”
    “我要是赵光伟，坑不死你！”
    “你这纯粹就属于没事儿找事儿， 摆明了告诉别人，你是个菜鸟，从没干过大工程！”关凤耀一面拍着桌子，一面数落。
    毫不留情。
    王辉忍着怒气，用他能拿出的最大耐心，低头听着。
    是，他承认，自己没有管理大工程的经验。
    这并非是靠聪明才智就能弥补的，必须要有积累。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关凤耀虎着脸道，“核心位置的人，全都要换上你的人！”
    “还有，那个老外……是这么去工地管钱的？”关凤耀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一只即将出击的老虎，“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采取一些手段！”
    “是我，跟小辉说，让菲利普去管钱的！”一道微微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关凤耀的背，在那一个瞬间，微微拱起。
    王辉甚至注意到，他放在桌面上的手，都悄悄攥了起来。
    杨芸，霍然回头。
    柳茹雪，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走了过来。
    坐在了王辉的身边。
    和关凤耀与杨芸，面对面。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
    几秒钟后，杨芸有点受不了，转开了目光。
    “凤耀，好久不见了！”柳茹雪脸上轻松。
    语气平淡。
    但是，王辉靠她很近，能够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
    一家三口，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友好的氛围中，就这么……团聚了。
    关凤耀，直直得盯着柳茹雪。
    视线中，有怀念，感慨，嘲讽……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厌恶。
    总之，十分复杂。
    岁月流逝，恩怨交缠。
    无人知道，这一对中年男女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有很久么？”关凤耀语气平静。
    “有……还有十二天，咱们就分开二十九整年了。”柳茹雪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么久了啊？”关凤耀“呵”得笑了一声，“唉，这日子是真不禁过啊！”
    “是么？”柳茹雪微嘲道，“你的日子，还是过得很好的，至少比我这个未婚先育的女人，要好太多了！”
    “身边，有杨芸这种大美女日日夜夜陪着，还有关敏那种小姑娘给暖床，到了公司，一呼百应，出一趟门，前呼后拥，多威风啊！多气派啊！”柳茹雪的表情，全都是挖苦。
    “你这种日子，是多少人羡慕而得不来的啊！”
    “哦……我明白了！”没等关凤耀还嘴，柳茹雪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嘲道，“对！越是好日子，越是过得快，越是苦日子，才越是煎熬，所以，你的日子不禁过，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