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激动又即将解放的心情回到家,却看见了客厅里面无表情并肩端坐在沙发上的俞绍辉和黎娴夫妇,桌上放着的是被她小心谨慎放在抽屉的日记本,正摊开着大咧咧躺平,其中一页不知道被谁撕了下来。
秋随脚步一顿,愤怒、不堪和无处发泄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
她日记本里虽然没有写什么不堪入目的内容,但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日记本不经人同意,就这样毫无隐私的被光明正大的阅览。
只是对着他们,秋随发不出也不敢发脾气。
她抿了下唇,咬着牙开口:“爸妈,我的日记本我先拿走了,明天考试,我先回房间复习。”
“站住!”俞绍辉一声厉喝,“你还想靠B大?你知道B大的学费多少吗?”
秋随深吸了一口气,又是钱。
她转过身直视沙发上的养父母,压抑住内心的崩溃,尽可能温和的解释:“爸妈,B大就在申城当地,我去B大上学,至少可以省下不少火车费,而且,虽然B大的学费很高,但是作为国内顶尖的学校,它们的奖学金制度也很完善,我会努力拿奖学金的,等我毕业了,这些钱我都会还给你们的。”
“不必了,”黎娴没有耐心的打断她,“你也知道,你妹妹现在学艺术,将来是要去靠电影学院的,舞蹈唱歌钢琴这些培训课程一个都不能落下,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再供你读书?”
她顿了顿,又接着补充:“秋随,你在学校成绩是不错,但是B大可是汇聚了全国的顶尖学子,你的成绩比得过高中学校这些人,比得过B大精挑细选的一整个学校的人?你敢保证,一定能拿到B大的奖学金吗?也许你都不能在B大顺利毕业!你也快十八岁了,你妹妹这里还需要钱学艺术,我和绍辉已经替你找好工作了,在家里附近的工厂,你明天不必去考试了,下周我带你去工厂报道。”
秋随怀疑自己耳朵可能出问题了。
哪有父母会在高考前一天,偷偷翻看孩子的日记,又单方面禁止孩子参加第二天的高考?
一时之间,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生出愤怒或者荒谬的情绪,只是听见黎娴转身朝门口走去,淡淡丢下一句话:“剩饭在冰箱,自己热一热吃了,我们要去接染月下钢琴课了。”
等秋随反应过来的时候,俞绍辉和黎娴夫妇已经离开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内一个孤零零的她。
秋随打开冰箱,盯着冰箱里的剩饭剩菜愣了会神,俞绍辉和黎娴的话还在她耳畔回荡,心里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但第二天就要高考了,秋随热了饭菜吃了几口,强迫自己压下内心的不安感。
俞绍辉和黎娴一定只是在和她商量,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不让她去参加高考呢?
直到她第二天踩着六点的生物钟准点醒来,才惊觉一个震惊的事实,俞绍辉和黎娴是真的不打算让她参加高考的。
因为,秋随根本打不开卧室的门。
俞染月还没有出生前,秋随也曾经住过精心打扮的粉色公主房,只是这样被捧在手心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
俞染月出生后,名正言顺的夺走了一切,秋随甚至没办法生出憎恨的情绪。
她是养女,俞染月是亲生女儿。
她是姐姐,俞染月是年龄小的妹妹。
于情于理,她都必须退让。
俞绍辉和黎娴家并没有做好俞染月出生的准备,家里的房间也只有三个,俞染月出生后,秋随只能退居到俞染月隔壁的一间小杂货间。
小杂货间名副其实,阳光不行通风不好,就连房门,都是铁门的。
秋随曾经觉得,铁门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房门一关,就是她的小天地。
直到被俞绍辉和黎娴锁在房间的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和木门相比,铁门的最大问题就是。
她如果用力砸门,或许可以砸烂木门,但是根本不可能砸烂铁门。
就连她那部只能用来发短信的手机,也早就被俞绍辉和黎娴当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了。
秋随第一次体会到了手足无措的感觉,后背的冷汗刷刷的流,心跳快的仿佛不是自己的,手指根本止不住颤抖,她陷入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境。
和她的崩溃相比,俞绍辉和黎娴显然镇定多了。
“秋随,”黎娴隔着铁门和她说话,“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在房间里给你留了零食,饿了就吃,高考这两天结束,妈妈就带你去工厂报道上班。”
“妈!”秋随想哭,但是却根本哭不出来,她的声音都是抖的,慌乱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杂货间里挂着壁钟,分钟滴答滴答转动,清晰的昭告时间的流逝,也像是对秋随宣告,距离第一场语文考试开考的倒计时。
“我发誓,我肯定会拿到奖学金的!”
“我不用你们的钱,一分钱也不用,真的!”
“学费,生活费,我都可以自己搞定。”
“至于染月的艺术辅导费,我可以去兼职!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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