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十分钟内破解,除非——”
他扬起手上的小刀,“你也用工具。”
照一把刀插进土里,顾不上脏,就地坐在徐朗身旁,目光投向铁轨尽头,那里静悄悄的,一丝动静都没有。
徐朗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递到照一面前,“抽吗?”
照一本已戒烟,但今天情况特殊,他迟疑了一下,伸手过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徐朗的烟对照一来说有点冲,才抽一口就呛到了,徐朗望着他笑,照一没理他,转过身去,等感觉好些后又缓缓抽了几口,总算适应了。
两人错开一点距离,反方向坐着,各自吞云吐雾。徐朗放弃解绳子的念头,和照一聊了起来。
“那天我走没多远就后悔了,我想回来救你,但火车已经来了,我知道赶不及,干脆就跑了。”
照一默默听着,那遥远而恐怖的一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他曾全心全意地恨过徐朗,即使到今天也并未完全放下,而此刻,当他们重返十多年前的现场,且角色已经互换的时候,这种恨意忽然变得模糊而荒诞。
“你现在还认为……是我把周尧推下山的?”他问徐朗,嗓音有些干涸。
徐朗发出一点苍凉的笑声,“现在谈这个还有意义吗?”
他狠狠抽了口烟,“十年了,我活得像只老鼠,从一个地方躲到另一个地方,随时等着被抓起来,一看见穿制服的人就慌得要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警察……我后悔过,真的很后悔,不管周尧是怎么死的,我都没权利那么对你,可惜这道理我明白得太晚了。”
照一微微眯起眼睛,缓慢而落寞地抽了口烟。东方的白已转成橘黄,太阳正在那片霞光之下跃跃欲试。
“我没有推周尧。”他喃喃地说,“但我猜到他可能出事了……我没告诉任何人……如果我当时说了,周尧他,也许还……救得过来……”
他猝然低首,脸上拂过痛苦的神色。承认错误是一件艰难的事,尤其这个错误还导致一个人失去了生命。
徐朗没有谴责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要怪就怪我们那时候都太年轻……想到什么干什么,根本不考虑后果。”
他把烟蒂在铁轨上揿灭,拍拍手,语气忽然轻松了不少,“错了就认罚,能有机会和你了结,我觉得也挺好,我不爱欠别人的……向照一,过了今天,咱们就算两清了吧?”
照一笑笑,“嗯,清了。”
两人抽掉了半包烟,漫无边际地扯着闲话。太阳出来了,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当身上被太阳晒出些暖意时,徐朗掏出手机看时间,露出胜利的笑容,“还有两分钟就满一个小时了,火车看样子是不会来了——你有没有后悔给我留的时间太短?”
“没什么后悔的,讲好怎么样就怎么样。”照一坦然说,“这是你的命。”
徐朗自嘲地笑,“我小时候算过命,瞎子说我命硬,会过得很苦,还真让他那张狗嘴说中了——不过,我都在烂泥里滚那么久了,人到中年,稍微来点好运也不过分吧?”
“时间差不多了!”照一心情也轻松起来,“绳子你自己想办法解开啊!我记得你有刀子的。”
“我有。”徐朗从兜里掏出弹簧刀,失笑,“想想咱俩是不是挺傻的,我三十一,你也快三十了吧,还玩这种游戏。”
照一绷脸,“十一年前你玩同样的游戏时,我丢了一只脚,我命没你好。”
徐朗顿时讪讪,目光转向照一的右脚,很想问问他装了什么新型武器,可以走路那么利索,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过就这么分了下神,徐朗再次看向照一时,却发现他脸色变了。
“糟了!有火车来!”
起初,徐朗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火车高亢的鸣笛声,才猛醒双脚还在铁轨上绑着,短短几秒内,游戏忽然变成冷酷的现实,他惊得脸煞白,只呆了一下就俯身,手忙脚乱去解绳索。
照一也扑上去帮忙,嘴里嚷着:“用刀!快用刀子割右脚!左脚我来!”
鸣笛声越来越近,火车仿佛随时会到眼前。
因为太紧张,两人的手都开始发抖,照一摸到绳头,试着抽开,但他刚才绑得太结实了,一时拉不动,情急之下,他放弃了繁琐的解索过程,拔出刀,狠命割了起来。
他自己绑的绳子,当然清楚薄弱处在哪里,很快找到突破口,几刀一拉便势如破竹,徐朗的左脚很快被解放出来。
右脚就没那么利索了,徐朗分神分得厉害,边用刀子割,边不时去看火车。
他满头大汗之际,仰头看见黑黢黢的火车头竟已出现在视野里,离他们约三四百米的距离,而他右脚上的绳子还纹丝未动。
绝望袭来,他冲照一喊:“来不及了,你快躲开!”
照一没理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推开徐朗哆嗦的手,找准切割点,使尽全力锉割。
徐朗涨红了脸,想推他走,“我不能再对不起霜霜!”
分卷阅读347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