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贵?”徐霜脚下一顿,“那我还是坐公交车好了。”
汉子解释说:“那地方远,摩托车开一趟得四十多分钟,公交车每天就发三趟,你都错过两趟了,还有一趟两点发,到那儿三点,你啥也看不了。”
徐霜看看时间,十一点还没到,她不可能在这儿干等三个小时。
“能便宜点吗?”她试着讲价。
“二十五,不能再便宜了,你找别人,至多也就能谈到这个价!”
徐霜算了算时间成本,无奈地接过汉子递来的头盔,戴好后爬上车,很快,耳边就响起呼啦啦的风声。
摩托车风驰电掣开了三十多分钟,一些熟悉的景致渐渐进入视野。
连绵的青山,寂静的池塘,还有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那栋属于照一的宅子里,徐霜曾无数次远眺过,也向往过有天能走出宅门,走近这些风景。
如今,她就置身在风景里,心思飘忽,恍如做梦,忽然就不那么镇定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该不该来。
车夫扬起嗓门喊:“前面到岔口了,你要往哪里走?”
徐霜回过神,往前看了看说:“你就在岔口放我下来吧。”
“那里可不是风景区,你要走错就麻烦了,连车站都回不了!”
“没关系,我知道怎么走。”
摩托车停了,徐霜下车,付掉车钱,看车夫重新启动,沿来时的路突突离去,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这下她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徐霜转身,朝周边望了眼,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更远的地方,有稀稀落落的建筑点缀在浓密的植被之间。她把背包紧了紧,选择其中一条路,一步步走了过去。
* *
照一趴在桌前,专心致志雕一匹马。那马就刻在一块硬币大小的圆木片上,浮雕状,虽然小却精致,鬃毛、身形、包括神态都清晰可辨。
长叔站在旁边看了两三分钟,忍不住赞叹,“照一手真巧,这马刻出来跟那谁画的没两样了都!”
但照一并不满意,修完最后一点毛边,把作品搁掌心端详了会儿,很快挑出毛病,“马头歪了,和脖子这里衔接得不自然,还有尾巴也不够细致。”
“已经很好了。”长叔安慰他,“就你下的这功夫,拿景点去卖,没个五十不肯出手。”
照一笑,“我刻的东西,再难看也不出售。”
“那是,每件都是无价之宝!”
长婶端了菜出来,“照一忙完没有,可以开饭了吧?”
照一起身,“长叔,麻烦你收拾桌子,我去拿碗筷。”
“好嘞!”
长叔答应着,一边清理桌上的工具和材料,一边留意着照一。
照一现在走路很稳当了,这是他勤于练习的缘故,有段时间,他不用长叔催促,一天里总有大半天在院子里练习,长叔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久照一就因为运动量过大导致受伤部位擦伤发炎,去医院看了趟急诊。长叔被吓到,以后便严格控制起照一的训练时间来。
此刻,照一正往厨房走,高瘦的背影和从前一样挺拔,肩膀似乎也长宽了些,他早已过完 19 岁生日,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了。
他走得比常人要慢一倍,虽然竭力控制身形不大幅度摇晃,但还是能看出异常来,长叔每次都能从他走路的姿势里读出他试图掩盖的努力,因而也格外难过。照一走路时,长叔从不往他右脚上看,他只看照一的脸。
徐霜走后,照一沉静了许多,他以前就很安静,不论是读书时期,还是满怀仇恨想复仇的那段日子。而现在这种沉静,和过去又不一样,是一种过滤掉了怨愤的沉静,他变得善解人意起来,谈吐礼貌,不再无故发脾气,对别人的好意会尽量接受,接受不了也会找个合适的借口拒绝。
他的眼神里常常流露出某种期待,不明显,往往在某些时刻一闪而过,而长叔却总能轻易捕获。
但与此同时,长叔感觉照一正与他们拉开距离,他像在编织一个茧,把自己裹在里面,深深的,拒绝外人窥探——他经常会陷入失神的状态,正做着什么,忽然就安静下来,不说话,呆呆的,但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让长叔越来越捉摸不透。
如今长叔夫妇能做的,依然只是陪伴。但他们迄今掌握的都是哄小孩的那套本事,而照一已经长大,尽管竭尽所能,他们却再也走不进照一心里。
所以长叔才会腆着脸,几次三番去找徐霜,他相信徐霜是打开照一心灵唯一的钥匙。
可惜徐霜拒绝了他。
饭菜上桌,有鱼有肉。不用长婶提醒,照一先夹了块红烧肉放自己碗上。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欣慰中又带一丝忧虑。
三个人的生活过得规律而平静。每天的日子似乎都是一样的,以至于时光仿佛凝滞了一样。
长叔往外看了眼,忽然想起已是七月中了。
“实实在在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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