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好取吗?”
柳乐摇摇头,“不好取。我们在工作中虽然俗称这种情况为‘断针’,但这种器械实际上是螺旋形的。我拿现在的状况打个比方,你可以想象成一个螺丝拧进墙里,然后断了一部分在里面,在不破坏墙的情况下,这个螺丝好取吗?当然不好取。黄老师,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你的好意。你坐这等一会儿,我去叫敬老师来处理。”
听完柳乐的汇报,敬慧媛说:“我手上这个病人再有二十分钟就做完了,你让你们老师等一下。对了,去推个显微镜给我。”
在口腔医学的而所有分科里,柳乐最佩服的时颌面外科和牙体牙髓科的医生。颌面外科的口腔医生和别的科室不同,他们要面对其余牙医不用面对的生死问题,幸运的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人体组织出了指甲和毛发之外,几乎所有的组织都有可能癌变,口腔中常见的就有舌癌、颊癌和牙龈癌。
但与颌面外科医生不同,牙体牙髓科医生让柳乐佩服的点在于,他们可以静下心来,面对着比缝衣针粗不了多少的根管,在只能看见根管洞口的情况下,对细长弯曲的根管做比绣花还精细的治疗。在处理疑难杂症时,他们甚至能做在牙科显微镜前坚持两个小时,只为了打通一个钙化的细小根管,或者是取出一个折断的细小器械。
一刻钟后,敬慧媛走了过来,柳乐喃喃道:“敬老师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敬慧媛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开始尝试取出断针。敬慧媛在本院享有“根冠太后”的称号,意思是说她的根管技术高到其他人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程度了。柳乐提着心吊着胆在一旁看着显微镜自带的摄像屏幕,半小时后,那跟断针还是像刺一样扎在那里。
“敬老师,这个很难取吧。”
“你知道为什么难取吗?”
“我想想,因为卡在了根管下断,而且断针长度才只有二点五毫米,所以不好取。”
“你说的没错,但是漏了一点,牙髓慢性坏死之后,是很容易破碎的,所以不能整个拔出来。因此根管下断还有不少残留的牙髓组织,把断针牢牢卡住了。”
柳乐知道自己闯了祸,但她没想到这个祸事就连“根管太后”都没法快速善后,她怯怯地问:“那要是取不出来,还怎么办呢?”
“那应该是只能做根尖手术了吧。”
“嗯?手术?”黄剑的声音从下方传出了:“我不想做手术,我害怕。”
敬慧媛抬起手活动了几下手腕,说:“我再试半小时,不行就做手术。”
柳乐犹豫着伸出手,想要给敬慧媛按按肩,手还没到位被她的余光瞟到了,“不用按,按了影响我做事。”
半小时后,就连护士都提议说:“敬主任,要不要我去打电话预约门诊手术室?”
敬慧媛没答话,两分钟后,她手一抬,说:“取出来了。”
柳乐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鼓了五秒钟后,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弱弱地将手背在了腰后。
敬慧媛问黄剑:“接下来呢?还要小柳接着做吗?”
黄剑讪笑道:“还是麻烦敬主任给我做吧。”
那一刻,柳乐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藏不住的失望。前些天在停车场坦白自己的妒忌心时,柳乐说过自己完全不在乎黄剑对她的看法。可几次相处下来,柳乐发现黄剑这个人是真的希望学生好,是真的关心自己,不是出于名利,也不是出于龌龊的私心,似乎就是单纯地希望柳乐能好起来。所以,尽管他有受贿的历史,也不大懂心理学,但就事论事,柳乐觉得黄剑是一个值得感激的辅导员,她不愿意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敬老师,黄老师,正畸科那边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走出诊室后,柳乐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颗一颗地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脱下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下楼的楼梯上,柳乐而被一个久违的声音叫住:“小柳,就下班了?”
柳乐抬头一看,是曾经短暂带过自己的特需门诊医生钱鑫,“钱老师你回来了呀,我今天来大姨妈肚子疼,想早点回去休息。”柳乐平素不是个爱说谎的人,而此时这个谎言,几乎是未经思考就跳了出来。
柳乐见钱鑫向上走了两极台阶,又停下来说:“就在十分钟前,一附院有个医生跳楼了。人掉在充气垫上,没死,但骨折了。”
柳乐“哦”了一声。
钱鑫继续说道:“如果我说错了话,你就当我没说。我想说的是,我读过一篇论文,上面是绝大多数自杀都是短时间内的冲动决策,有时候拖一拖,就能把那种可怕的念头拖过去了。”
柳乐简单谢过了她,心里想的却是:用跳楼这么决绝的方式自杀的人可真勇敢。
56(手残篇终章)之 手残牙医变细节控
“我说,你都六天没出门了,总该起来去晒晒太阳吧。”柳乐其实听得到室友小豆子的声音,她只是假装睡熟而已。
小豆子关门走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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