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下头看看沉睡中的人,原来他的睡容也是宁静的,深远的。
凌凌半蹲在床边,慢慢地看他的眉眼、鼻梁、双唇。被子从他的肩上滑下来,露出比麦色略浅的肌肤,在晨光里,诱人去触摸。
一想到这个男人属于她,她的嘴角翘起来。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轻触一下他的手臂,熟悉的温度和触觉让她心神一荡,挺想“禽兽”一下某人。双手伸过去,想想还是算了,她的终极目标可是做个“贤妻良母”。
她站起身,正想蹑手蹑脚走出卧室,双手手腕一下被人扣住,下一秒,她已被杨岚航拉进怀抱,反身压在身下。
被子里的温度好暖,他的身体更暖,令人眷恋。他的手从她的睡衣探进去,眼神里已经闪烁出“禽兽”的光芒。
“你——”她的脸颊通红,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在明媚的阳光里,敞开的窗帘下,却还没有过。她小声说,“你上班要迟到了。”
他扫了一眼床头的手表,时间确实不太充裕,他眼睛里的火苗逐渐熄灭,手从她的睡衣里抽出来。凌凌扯了扯衣服,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跑进厨房。
在厨房里乒乒乓乓杂乱无章的交响乐中,杨岚航洗完澡,坐在餐桌前,爱心早餐已经新鲜出炉,两片面包、两个煎蛋,和两杯热的鲜奶,非常简单。
“吃早饭吧。”她很贤妻良母地招呼他。
他绕过桌子,垂下脸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坐下吃饭。
浓浓的茉莉香熏得她醉了,她喃喃自语:“西方礼节也不全是资本主义糟粕。”
“嗯?”杨岚航挑了一下眉,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凌红着脸坐下,埋头喝牛奶。她当然不好意思告诉他,她非常欣赏西方人早安吻这个礼节。
“刚刚,”他淡淡地说,“那个吻不是礼节。”
凌凌差点被呛到,费了好大劲才把牛奶咽下去。然后,她低下头,笑得合不上嘴。
“我今天下午可能去s市。”
她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出差吗?”
“嗯。去科学院联系一下设备的事情,我还想去谈谈材料表面涂层的项目,如果可以和他们合作,你的课题可能会有突破。”
“哦!”一听说他要走,她的心里一下空了,面包在嘴里干涩得咽不下去。
“你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一起去。”
“我?我去方便吗?”和杨岚航在一起,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情绪总在一上一下间起伏不定。前一秒还情绪低落,这一秒就倏然升起。
“我带你去参观一下科学院,让你了解了解中国工程材料的发展现状。顺便带你见见我的几个朋友。”
听他这么一说,这一趟去还有划时代的意义。凌凌急忙点头,生怕他反悔。
他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八点,凌凌不等他说话,先说:“你先去上班吧,我帮你准备一下出差的东西,再去实验室。”
“好。”
杨岚航走后,凌凌打开衣柜,他的衣服整整齐齐挂了一排,各种款式的衣服整套挂在一起,不必费心再去搭配。凌凌凭借着记忆,选了一套他最常穿的西装,又从里面挑了一套从未见他穿过的休闲装。
她一样样收拾着他的东西,开心地哼着家乡小调,幻想着去s市的“蜜月旅行”。
这时,涟涟打来电话,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她:“你个死丫头,好几天不见人影,连个信儿都没有,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跟男人私奔了?”
她笑着说:“还真让你猜对了。”
“我去你寝室找你,才听你的室友筱郁说你交男朋友了,这几天都跟他在一起。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太没良心了,太让我心寒了,枉我含辛茹苦……”
“停!”凌凌立刻叫停,“你让我从实招来,也得给我机会说话吧?”
涟涟想想有道理,于是先挑重点的问:“你现在在哪儿?”
问题相当犀利,凌凌犹豫一下:“在他家里。”
其实,自从和杨岚航在一起,她几次都想和涟涟说。毕竟涟涟是她最好的朋友,最担忧她的感情问题。可涉及她和杨岚航的关系,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听筱郁说他是你的网友,是不是你的科学家网友回国了?!”涟涟的尖叫声惊喜万分。说着说着,涟涟的惊喜又化作气愤,转而数落起她的重色轻友。
“涟涟,你忙不忙?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好啊!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涟涟立刻答应。
“那好,老地方,老规矩!”
老地方,学校侧门一家居民楼改的冷饮厅,简陋得连店名都没有,冰激凌却不比哈根达斯的味道逊色多少。凌凌非常喜欢那里,以前每次和涟涟自习之后,都要去那里坐坐。老规矩,她请客!
一听凌凌又选了那家老掉牙的冷饮厅,涟涟立刻提出抗议:“晕!凌凌,做人不能只看内涵,咱看看外表行不行?这次我请客,去学校对面新开的那家。”
“那边人太多,我有重大秘密告诉你,必须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秘密!”涟涟的声音降了两度,“那好,一会儿见。”
走进冷饮厅,五十岁的老板娘一见凌凌笑脸相迎:“凌凌啊,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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