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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一贯都在外人面前注重形象的男人，现在却是如此邋遢的样子，季扬心里也不舒服，他将东西放在了沙发上，又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件，想了想，还是上前，低低叫了一声，“……秦总。”
    秦樊刚马上就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季扬只能闭嘴。
    他也没有让自己出去，他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大概又是等了10多分钟，秦樊刚才慢慢的起身，帮歆雨掖了掖背角，又伸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这才轻手轻脚的往后倒退。
    走到了玄关处，秦樊刚才说：“……把东西带了出来。”
    季扬拿着文件出去的时候，看到秦樊刚站在窗口，在抽烟。
    其实他很清楚，这几天他很不好受，冷小姐的情绪不稳定，他每天都耗在医院里，一刻都不曾离开，现在冷小姐是流…产，以前他就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女人流…产，也是需要好好休养，结果她情绪如此不稳定，每天以泪洗面，什么都吃不下去，也休息不好，身体迟早要垮掉。
    她这样，最心疼的人，自然就是秦樊刚。
    他就这么一直陪着，实在不行了，只能给她打镇定剂，她没日没夜不肯睡觉，他只能接受医生的建议，给她适当的用一点安眠药，她才能够睡着。
    只是，是药三分毒，她这样下去，又怎么行？
    季扬见秦樊刚抽烟抽得凶，一根烟点燃，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抽到了底，他看他又准备点了，连忙上前，就将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
    “……秦总，这是您要的资料，我都已经从司徒下裑那边拿过来了，他说，因为这些都是机密的文件，所以拿过来的时候，u盘都是拒绝拷贝的，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电脑，给您弄出来的原件，说是您看过之后，还是需要还给他。”
    秦樊刚顺手就将手中还来不及点燃的烟丢在了一旁，接过那份文件，季扬还站在一旁，他也没有急急忙忙打开文件，只是问：“我之前让你去调查的，歆雨怀孕而走漏风声的事情，有消息了么？”
    季扬摇头，一脸为难，“……抱歉，这事情我还特地问过蓝若然，不过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她没有撒谎，b市那边，我也调查过，医院的确是没有走漏任何的风声，所以目前为止，怀孕的事情是如何传到了路世筠的耳中，我这里，还是毫无头绪。”
    秦樊刚修长的手指捏着文件夹的中间，说话的时候，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沿，男人神色虽是带着几分憔悴，身姿却是笔挺，那捏着文件夹的手，如同冷玉，全身上下透出的锋锐，一瞬间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惊慌感。
    “……如果没有人泄露消息，路世筠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但是也不能否认他的确是有手段能够知道一些事情。现在已经这样，暂时找不到罪魁祸首，那就缓一缓，不用再继续浪费时间了，不管是谁走漏的消息都好，那只能算是帮凶，只要把元凶抓住了，帮凶也会现身的。”
    他顿了顿，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夹，敲击着的动作也跟着倏然一顿，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开始，要对付路世筠。下午你留在医院，我和易风约好了，下午要见一面。”
    季扬点头，“是，秦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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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樊刚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然后才说：“我去洗漱一下，医院这边你帮我看着，如果歆雨有任何的情况，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她刚刚才睡下，估计短时间是不会醒来的，你就在外面守着就行。”
    秦樊刚也没有回自己的公寓，他就在医院这里，让人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然后在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好几天折腾下来，身心都是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人到底还是血肉之躯，饶是秦樊刚再厉害，此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精致的五官上，还是有着太过明显的倦态。
    他伸手拧开了水龙头，捧了冷水，就往自己的脸上拍，那冰凉的水让他的神智清明了不少，随手从一旁拿过毛巾，往脸上擦了擦，随后又撑着双手，支在洗脸台上不少时间，沉淀了一下自己依旧浮躁的情绪，这才离开了医院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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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奕涵坐在车子里，一手随意地撑在车窗口，他深邃的眸子，却始终都盯着医院的大门口，现在这个时间，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特别多，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这里等了多久了。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那张折叠在一起的离婚协议书，路奕涵长指随意一挑，看到签名方，写着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3个字，却是像是尖锐的针，直刺自己的瞳仁。
    他蹙眉，有些厌烦的将离婚协议丢在了副驾驶位上，又是举起手中的烟，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一抬头，正好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路奕涵扬手就将烟给丢了，侧了侧身，通过自己的后视镜，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很快进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片刻之后，车子发动，没一会儿就驶出了医院大门口。
    他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儿，重新点了一根烟，一直等到烟抽完了，这才拿起了离婚协议，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一塞，推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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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扬一直都守在病房门口，现在冷歆雨的情况很不对劲，他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不过守着人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等着时间长了，人就会有三急，正好有护仕过来，他想了想，就让护仕暂时在门口等一会儿，离开之前，郑重其事地说：“别让任何人进冷小姐的病房，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有什么事情马上就给我打电话，我去一下洗手间，5分钟就回来。”
    这里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是认识秦樊刚的，也自然知道季扬这号人物，他的吩咐，她也不敢不从，更何况也就是5分钟而已，这个冷歆雨，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明明是那么尴尬的身份，对于秦樊刚来说，却是比国宝还要重要，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