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惘然垂着眼帘,没顾上搭理他的胡话,“当时必定有许多朝中权贵要来,有些冒险了……”
公孙琰笑意盈盈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他已经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拿扇子边玩边扇了,北地风太寒凉,他受不住。只能有些委屈的用修长的手搓着玉质的扇骨可这天气寒冷,他手更是冰凉,在再怎么温润的软玉也被捂得冷冰冰的。
“那熹边的太子会来,这人本事不错,就是好色的很,还偏偏男女不忌。爷儿我芳名在外,他肯定会来。”说着他偏头看了眼旁边的姑娘,青衫姑娘皱着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一下把他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情急之下,直接转了话头,“这人先向季琅下手,不仅是忌惮季琅的兵力,更是惧怕独孤去闲一手遮天的本事。他身为太子,本事不错,比他那几个草包兄弟好了千百倍,可如今横在他面前最大的阻碍便是独孤去闲。他不笨,心知驯服不了独孤去闲和季琅这两头凶狼,他根本成不了下一位熹皇。于是与西境妖合作便是最好的方法了,他们都痛恨季琅,自然是一拍即合。断独孤去闲一臂,他的帝王之路就会更顺利。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实证。若是有接近他的机会,说不定能证实一番。再说,若是与叶胤共奏一曲,周千离他们也能趁着人多混过来。到时候便能知道更多了。”
蔺惘然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不知为什么,站在她曾经那么熟悉的故土上,她竟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团深不见底的黑雾,把他们齐齐笼罩在里面,黑色麻痹了他们的神经,让黑暗中鬼鬼祟祟的邪恶有机可乘。她从来就搞不懂这些朝堂上的筹谋算计,在这种事上,只能不情不愿的做个打手,可偏偏……她打不过红莲错,不止是红莲错,黑瞎院的哪一个她都赢不了。这种实力差距让她心中更加烦闷起来,还有那一直压在她心头的霜雪之境。心里似乎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快一点,快一点”,好像如果她再不进步,就真的来不及了一般。
公孙琰沉默的坐在木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扇骨,近乎出神的盯着木桌。那风寒带来的晕眩感让他很难保证清醒,一直都有些晕晕乎乎的,胸腔里叫嚣不下的痛感,每时每刻都提醒着他拖着的究竟是怎么样一副破败的躯体。怪异的沉默在屋内蔓延开来,他脸上的笑意早就退尽,本就晕乎的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微帝、卫后、师傅、周千离等等等等的脸,还有那转瞬即逝的青色身影。那是他一生的各种记忆,无论温暖还是残酷都格外的清晰的刻在他的心头。公孙琰微转眼眸,将所有的回忆重新封回脑内,把明晰的脑子从风寒的侵袭之中艰难的捞出来。他明确的感知到,这所有的一切,这背后下棋的人,始终都在不动声色的把他们推进凶险之中。他们虽然看不出这盘大棋的真面目,可也依旧将其扯开了一角。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下来,将眼前的凶险可怕拨开,留下最最干净的内里。
他从始至终都明白,无论以后面对的将是什么,他都要面对,无论如何……
城郊的别院里只有几个零散的丫头,独孤去闲有些疲累的趴在书案上。晚些时候,季琅又发了一通疯,闹了许久,才睡了过去。他轻轻叹了口气,不小心牵动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痛感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他是堂堂宰相,雷霆手段,人人惧怕,什么时候挨过那么多的刀子,季琅算是把这辈子该受的不该受的伤都送他了。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容有些发苦。季琅不是什么软弱之人,自己封禁灵识,就算变得疯癫痴傻也要强撑着活下来。一是为了忍受那些妖物的折磨,更深一层便是,他定是知道了什么,而这个秘密促使着他强撑着也要带出来。可究竟是什么,什么值得他这么拼命?独孤去闲眼神沉沉地盯着榻上的人,那人身上的伤反反复复,此时算是睡得还算安稳。他还没来得及同他讲蔺将军女儿事情,他便这样再也听不懂他的言语了,明明是那么欢喜的事情,可他却难以听进去了。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鼻骨,若是他与公孙琰猜测无误,那便是薛石,也就是如今熹朝的太子,意图谋害季琅。就算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这无非又是一场争权夺势,可若是能拿到薛石确切里通外敌的事情,那就算熹皇要护着他,他也能把那狗屁太子往死里拖。这是一步险棋,错了一步便是满盘皆输,可若是他们下对了,下赢,那便可将熹朝攥在自己手里,皆时天下也会安定许多。
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略显沙哑的叫声在他耳边炸开,独孤去闲被他喊得收回了神志。有些着急的转身冲向了身后的床榻。季琅似乎是醒了,一边缩着身子,一边抱着头,痛苦不堪地惨叫着。他浑身上下只有一身单薄的单衣,如今已经被汗液浸透,一下子窜出温暖的被褥,想必定是冷到刺骨。可他浑然未觉,只是蜷着身姿,十分痛苦的惨叫。在季琅身上,独孤去闲像是有用不尽的耐心。他轻轻叹了口气,毫无顾忌地把手臂伸了过去,反正他已经伤到麻木了,也不在乎多添一些了。
床榻上的季琅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他是使剑之人,手心布着一层厚茧,如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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