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整截的龙骨有用。”
“我跟你回去。回去了,就不走了。”
“王爷从小……”
“若是蚀心珠还在,说不定……”
等她清醒过来,草木已经一剑横穿西江月的胸口,那翻天覆地的魔头睁着一双灰白的眼睛,嘴角还是带着诡异的笑,可早已没有气息。这一剑,蔺惘然用了全力,加上刚才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寒气达到了极致。被草木刺穿的心口一点点开始结冰,最后西江月整个人都裹在寒冰之中,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冰人。蔺惘然猛吸了一口气,拔出草木,下一刻,西江月于空中坠落砸在地上,冰面裂开,他亦如那叶璃一般连着血肉在冰中碎成了一块有一块。其中一块血肉连着一只眼珠,依旧含着讥讽的笑意,诡异非常……
未等她收回理智,身后的白衣人一掌袭来,直取她后背。蔺惘然脑袋还在发懵,没躲过去,掌风直接就贴上了后背。所幸这掌并不凶险,只是虚虚的把她推向一边。白衣人飞身而下,一把握上半截龙骨,头也不回的向前略去,带着周围持弓的黑衣人一齐消失在了夜色里。
待到公孙琰紧赶慢赶,总算寻到人的时候。只瞧见那青衫的姑娘独立在月色之下,一手握着草木剑,一手握着半截龙骨。单薄的身子似乎就要被这东海的海风吹倒,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另一边,西江月稀碎的尸身还倒在旁边,没有生息,再也不似那个呼风唤雨,无恶不作,令江湖人为之胆寒的西江之月。只是魔头终归是魔头,恶之一字,饶是死都要在人心上刻上一条又一条深重的疤痕。
他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结局,二十几年的光阴里,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蜉蝣之命。所以对于龙骨一说也表现得不痛不痒,似乎死亡已经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他看着那青衫姑娘的背影,还有那断了的半截龙骨,竟是有些不甘心。好像只要是碰上蔺惘然,他就有数不清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生在帝王家,一颗心早早被权谋算计浸染,不似她一般澄净;不甘心自己命若蜉蝣,下一秒也许就要和这个眼睛亮亮的漂亮姑娘告别。是了,他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心。也许他是不愿意死的,也许他只是感伤自己终究不能多陪她些日子。
望着蔺惘然身后那道触目惊心的剑伤,还有青衫上斑斑驳驳的血迹,公孙琰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一出生就要母亲为他护他自戕而死,何德何能要盘于九天的凤凰降世劳心劳力的照顾他,何德何能让这个冰雪里来的姑娘,抛下那颗干干净净的心,不顾安危的为自己夺龙骨续命。
所有的情绪翻滚在心口,压的他难以喘息,不知不觉间,那狭长的双眼竟是通红一片,似乎下一秒就有泪从中滑落。他艰难的动了动喉咙,半天才堪堪发出声响,“阿微……”
眼前的姑娘怔了一下才缓缓的转过身来,握着龙骨的手不住发抖,一双眼睛亦是通红一片。可是她始终没有落泪,什么也没有,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用漂亮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一眨不眨。下一瞬,青衫浮动,那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公孙琰走去,许是因为伤的太重,脚步有些虚浮,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竟是一个踉跄,有些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他心疼的紧,赶忙半跪下来扶她,可青衫姑娘只是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有些艰难的站直身子。下一秒,他只觉得肩膀被一双有些单薄的手臂环住,而蔺惘然把脸埋在了他的肩头。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沉默的拥抱着。姑娘微颤的吐息拂在他的脖颈里,有些发痒,叫他莫名有些心颤。
只是因为,这是这个来自冰天雪地的冷硬姑娘,在他面前少有的脆弱。
公孙琰只觉得眼眶发酸,就这么呆呆的垂着手,亦是一言不发。他们之间围绕着一种名为静默的哀伤,没有人点明,没有人戳破,可它就是在,宛若一个噩梦,时时的纠缠着二人。他不知道如何去安危这个姑娘,她坚强惯了,冷漠惯了,连脆弱的方式都是这么的笨拙沉默。他说不出半句的调笑话,也没办法洒脱的摆摆袖子告诉她“没事”,只因为他明白,她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难过,都是他一手带来的。
他是仙鹤之子,凤凰之徒,更是人间王侯,可他竟是无法安慰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姑娘。
世事无常,人悲凉。
第五十九章 世事无常
深黑的夜色里,女人衣衫略显凌乱,她身上多处都沾着血痕,面色略有些狰狞。一柄白色的拂尘拖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响。青石板地上不算干净,加上女人的步子也踉踉跄跄的,不一会儿,雪白的拂尘就染成了灰色。
断樱趁着五副使大闹点灯会,一掌红莲业火冲破了少林迦印,独自从东海浅摊逃了出来。她如今身负重伤,更是身败名裂,放眼整个江湖,除了魔教似乎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可她堂堂一代掌门,又怎么可能去做魔人的狗?断樱不愿意,她也不会那么做,可终究是凡人,她心里装着太多震慑武林的野心。死这个字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怖了,无论成事还是失败,她从未想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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