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野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当然，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我就是刚刚做梦，梦见萧盈汐来找我要孩子，我就……”
    “好了，别想了，就是个梦而已，别整天胡思乱想，就不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慕少野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先把药喝了，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等会再来陪你。”
    阮沐沐点了点头，捧着碗喝了一口，慕少野便起身走了出。
    来到书房后，慕少野立即给燕瑾打电话。
    这几天被寅冉折腾的他都忘了萧盈汐的时，现在想想，不能再等了。
    电话接通，慕少野便抢先开口，“燕瑾，你马上给我把她处理了，我不想听你说任何理由，你要是做不到，就换其他人去。”
    燕瑾愣了愣，他抬起头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起身去外面阳台接电话。
    “总裁，你一定要这么做？”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我明白了，等会儿我就去解决她。”
    顾欢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她脸色徒然一变，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惊动了燕瑾。
    燕瑾转过身，顾欢急忙蹲下来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却因为心神不宁，割到了手指。
    燕瑾挂了电话，一个箭步冲过来，拉起她的手，将她手里的玻璃碎片扔回地上，“别捡了，我拿扫帚扫。”
    顾欢压下普通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的问：“你要解决谁啊？”
    燕瑾道：“工作上的事，你是不是听岔了？”
    顾欢却好似没听见他的话，坚决地问：“你是不是要杀人？你告诉我，你要杀谁？”
    燕瑾抿着唇，蹲在地上许久没有说话，他身材又高又大，像一座山似的蹲在她面前，挡住了顾欢头顶的灯光，影子将她笼罩了起来。
    “不是杀你，别紧张。”
    顾欢看着他那张脸，背脊发麻，一股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好像有点不太认识燕瑾了，又或者说，好像一只没了解过他。
    第一次见他说杀人，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好像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蚂蚁，一只蟑螂。
    “那是谁啊？能告诉我吗？”顾欢强挤出一个微笑，不会是要去杀阮沐沐吧？
    燕瑾说：“萧盈汐。”
    既然她都听到了，燕瑾也就不再隐瞒。
    顾欢仔细想了想，想起了萧盈汐这个人，她不解的蹙着眉，“为什么要杀她？”
    “这个你就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杀人总的有个理由吧？你怎么能说杀人就杀人，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顾欢咽了咽唾沫，咬牙道：“怎么能这么冷血？”
    燕瑾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憋着口气，想到顾欢和阮沐沐的关系，他低声开口，“因为她的孩子被总裁给了阮沐沐，现在要杀她灭口。”
    “什么？”顾欢一脸的荒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孩子给了沐沐，那沐沐的孩子呢？”
    “死了。”
    “死了？”顾欢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震惊道：“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孩子，不是总裁的。”
    顾欢的脸白了又白，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良久之后，顾欢才开口，“那沐沐知道吗？”
    “她不知道，不要说这件事了。”燕瑾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凉，我们吃饭吧。”
    顾欢那还吃得下去，满脑子都是燕瑾要去杀人的念头，她活了这么大，连只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是杀人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升起可怕的寒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啊？
    这顿饭是顾欢精心准备了一个晚上的，可现在吃起来却索然无味，燕瑾也察觉到了，她不像往常那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次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连吃饭的动作都很僵硬。
    燕瑾知道，自己还是吓到她了，她那么单纯，又那么年轻，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黑暗。
    他手上沾满了无数的罪孽，他都不敢去碰她，玷污她，他愈发的觉得，自己这颗被腐蚀的心，配不上她的干净纯粹。
    燕瑾闷着头，扒了几大口饭，她做的菜很好吃，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
    燕瑾放下碗筷，站起身说：“我该走了。”
    顾欢却一把拉住他，一言不发，固执的不让他走。
    不知道是舍不得燕瑾离开，还是害怕在看到他的时候，是满手鲜血的样子。
    燕瑾低头看看了眼抓着自己的纤纤细手，她的手指握起来的拳头还没有他的手腕大。
    “我改天再来看你。”燕瑾很轻易就能挣开她的手，但是却没有那么做。
    顾欢依旧没有放开他，拉着他，站了起来，仰着头，情绪不明的望着他，眼底流露出一种晦涩难懂的情绪。
    燕瑾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少女便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唇。
    燕瑾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那双纤细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脖颈，两人亲密无间，可却又隔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不是情动所致，而是夹杂着许多其他的东西。
    丧失了爱情的本质。
    燕瑾一道这种时候，就变成了木头，他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身上挂着和他态度相反的热情。
    过了会儿，燕瑾把她从身上扒下来，摁着她肩膀，低头盯着她悸动不安的眼睛问：“你这是干什么？”
    “燕瑾，我们结婚吧？”顾欢期盼的看着他，脸颊红扑扑的，卷翘的睫毛不安的微微颤着。
    “你才十九岁，结什么婚？”
    “今年我二十了，可以结婚了。”顾欢不满地说道。
    “你……”燕瑾喉结一滚，声音也沙哑了几分，“太小了。”
    “哪里小？我都b了。”
    燕瑾：“……我说的年纪。”
    顾欢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他说这句话，每次都用这种借口拒绝和她更进一步的接触，她拉着燕瑾的领子，柔柔的说：“燕瑾，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顾欢再次踮起脚尖，将唇递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你以前碰过别的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