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面露笑意,那笑容诚挚而温柔不带一丝防备,长身迎风而立,身姿凛凛。
温惟内心十分感激,因一时心急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点头致谢,伴着皎洁朦胧月色顺利出了城。
她要去的地方叫寒隐寺,是一座位于濮州的寺院,有几百年的历史,因战乱一度断了香火,后来一名游僧经过那寺院,见此地荒废残破无人打理,认为是对寺院神灵的大不敬,便留下开寺守庙,讲经设坛,广收弟子。
自那之后,濮州之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皆感念神灵庇佑,前来进香祈福之人络绎不绝,香火极是旺盛。
那名得道游僧便是后来这寺庙都方丈——慧方大师,今日所收信函便是慧方大师亲笔。
温惟与慧方大师有缘相识,还是因为她的师父玄弘,玄弘并不是本寺的僧人,却常年居于寺庙后院一处隐蔽幽静的院落内,虽居于寺内,却从不与外人往来,温惟只见过慧方大师一人前来探望几回。
那时她年少心性不定耐不住寂寞,随师父游历前,常常偷溜进寺院内,于寺院闲逛,听听讲经,学学解签,打发无聊。慧方大师不同于一般刻板无趣的老寺人,为人亲和幽默,师父玄弘不准她去寺庙,慧方大师每每碰到她从来都当作视而不见,温惟对他印象极好。
慧方大师能来信,温惟始料未及,若不是出了什么事,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收到他的亲笔信。
果不其然,慧方大师在信中言及,她的师父玄弘有意了却凡尘,落发为僧,六根清净,遁入空门。告知温惟,希望二人能以师徒的名义于俗世间见最后一面,不要留有遗憾。从此、一程山,一程水,来去自如,聚散随缘,了无牵挂,尘世佛门,各自相安。
温惟不敢相信,一向清风朗月、肆意洒脱的师父就这样把自己的余生寄托给了这座古寺,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一夜马不停蹄,疾行如风,终于在第二天清晨佛晓到达濮州寒隐寺,此时寺院大门紧闭,未有行人进出。温惟走到后院的石磊院墙外,往后退了几步,又往前借着冲力,一跃翻身爬过墙院。
走到小屋的门前,她刚要抬手敲门,又犹豫地停了下来,立在门前久久未动。
“可是徒儿温惟?进来吧。”
屋内传来一声中年男子沉稳厚重的声音,是师父玄弘。
温惟应声推门而去,见一五十左右岁的男子,一身青灰色无垢衣,花白长发披散着,面容安详而从容,盘腿端坐在用麻绳编织成的蒲团上。
听温惟进来,原来微阖的双目慢慢睁开,看着立在对面的人,展颜一笑。温惟看着眼前身型消瘦精神矍铄的玄弘,似乎与上次分别时并没有变化。
“师父怎知是我?”
玄弘笑呵呵地道:“这么早,寺院大门紧闭,能来此地的也只有你,想来又是□□而入”
温惟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见玄弘神情自若,谈笑自如,心里稍稍放松下来“师父,慧方大师告知我,您要皈依佛门,了却尘缘,师父当真要如此?”
玄弘点头,一招手,示意温惟坐下来,沉声道:“你能赶来,我料想也是慧方将此事告与你,你不必为此事感到忧心惊诧,其实,于几年之前,我早有此心,只是那时正逢你父母亲将你交付与我,拜我为师,我本意欲将此事拒之,直到他们先斩后奏把你送来,为师至今还记得见你第一面的情状。”
温惟也清晰记得那一天,她一到此地,只见有一座残破不堪的寺庙,满心失望恨不得当场发作掉头就走,那时的她心心念念只想着无拘无束、游历四方,却没想到父母亲如此狠心,竟想将她困在这一亩三分地,满目萧条,举目无亲。
直到她在寺庙的后院见到玄弘,一身青衣,长衫飘逸,四十几岁的年纪却容姿俊朗。那时她还年少,只觉得此人一言一举自带仙气,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她走到玄弘的面前,歪着小脑袋,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子,“听说,你要当我师父?那你能教我什么!”
她撇了撇嘴,深思了一会又道:“经文佛语我听不懂,诗歌典籍我没兴趣,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听多了耳朵容易长茧,终日烧香拜佛心不诚又太无趣。”
她一条一条地罗列着,把自己所有想到的可能念叨了一遍,温惟实在想不出在这里拜师有什么意义。
玄弘不禁一笑,被她的机灵古怪的小模样给逗乐了,原本他想将温莛知夫妇拜托的事推却,可是见到温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愁容不展的她,问了句:“那你说说想学什么?”
“我想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踏遍云岭,云游四海,体人间疾苦,感世间沧桑!”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面前这个锦衣华服作男子打扮的小姑娘口中说出,小小的身躯里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玄弘问道:“外面若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好,你可会后悔?即便不后悔,你可吃得了那些苦头”
“粗茶淡饭,简布素衣,若能如愿,甘之如饴!”
玄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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