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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少年风华正茂正当时,年十八,卒,圣上追封“平阳护国大将军”,谥顺平侯,记载于册,其英勇事迹广为传播人人称颂。
整个大夏朝中无不扼腕叹息,痛心之至,陨才之痛已远远盖过战争胜利之喜。
排行老二的女儿便是当朝垂帘摄政的昔太后,先皇惠昌帝在世时的宁贵妃,据说生的国色天香,仪态气质出尘,善解人意极会哄皇帝开心,自她入宫之后,一房专宠诞下二皇子元程,母家一脉将门,在宫中自是风光无二,富贵恩宠荣极一时,连当时的裕皇后都要顾及三分。
二子就是敕书中言及赐婚的这位。自兄长去后,其父李横就此卸甲不战,一心求道,言此生杀戮太深修道积善。偶尔过问朝事,也极少干预其中。
二子李荣赈渐大,子承父业,自古英雄出少年,此人比起他父兄之英勇有过之而无不及,政治手腕强硬治军严明,行事雷厉风行不怒自威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
如今边关不固狼烟四起,现在的大夏国国力每况愈下,军队力量孱弱,兵败更是家常便饭,唯李荣赈逢战领兵却无一败绩,尤其近几年对外的几场战事,更是亲力亲为事必躬行,逢战必胜所向披靡。
外军视他如厉鬼神煞。他也是大夏王朝名副其实的“战神”,未满十八岁,就被圣上亲封——西昌侯。
听闻此人现在仍在北境边陲,征战西戎与党项联军,朝廷念及功勋卓绝,威望甚高,待此战大捷,班师回朝特封摄政王。
朝中新帝年幼,昔太后一女子听政恐难以服众,朝堂之上急需一个能主持大局稳定朝纲之人。昔太后毫不避嫌力荐李荣赈,虽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但在特封摄政王这件事上,却出奇的默契,无人置喙。
论功绩,论名望,拼家族背景,当朝无人能出其右,摄政王之位李荣赈实至名归。
参与摄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上至军国大事下到地方琐事的决断权。
如此一来,李氏一脉成为京都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大权在握地位崇然,按常理说谁家女儿有幸得此佳偶,此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母家更是一荣俱荣,泰山可倚。
今时今日,李荣赈朝中地位如日中天,要什么样的京都名门闺秀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舍近求远娶个素未谋面一无所知的女子为妻。
摊上这等人人求而不得的美事对于温惟乃至对整个东平来说,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天上不会掉馅饼,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道理,温惟自然懂得。
第5章 需要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枚……
起初,温惟得知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是始料未及,但沉下心来想想,朝廷此举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两年多来,温惟开始着手东平的大小事务,碍于身份大多时候不方便抛头露面,但东平推行的许多政令,明面上出自于温莛知的亲令,实则多出于这个年方二十小女子的真知灼见。
随师父玄弘外出游历那两年,走南闯北,跋山涉水,历经世事,览人生百态,体人间疾苦。
遇事、心性也沉静内敛了不少。
对于外力,她心如沉水,波澜不惊。
明知不可抗,不如从容接纳。为今之计只能顺水推舟,走一步看一步。
年过半百宦海浮沉几十年的温莛知这些时日却寝食难安,如坐针毡。他如今就这么一个女儿了,甭说封个女官,就连炙手可热的摄政王夫人的位子,他也瞧不上,温莛知不舍得也不放心让女儿只身前往京都。更不愿让女儿做政治婚姻的牺牲品,身陷那个勾心斗角吃人不吐骨头肮脏的权利漩涡里。
温惟了解自己的父亲,虽然平时不苟言笑色厉内荏,为人刻板无趣又不讲人情,其实心中对自己关怀备至,护犊情深。
看着昏暗灯光下已青丝染鬓皓首苍颜的父亲,心中一阵酸楚。她知父亲不愿她背井离乡去往京都做官和亲,美其名曰冠以厚利,不如说从此困为人质不得自由。
见父亲久久未开口,温惟郑声道:“我知父亲心意如何,但女儿心中已决断此事。”温惟语气坚定,没有犹疑之色,面上更不见半点惆怅抑郁。
温莛知眉头紧锁,漠然叹了口长气道:“为父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你身陷囹圄,沦为这笼中之鸟。若你不愿,我可上书另寻他由拒了此事。”
“父亲以为当今的朝廷能兼听采纳谏言么?现如今各地藩王节度使早已与皇权分道扬镳,明里俯首称臣,知礼守节,私下各自为王,拥兵自重势力日渐强大。表面看似一片祥和,其实静水深流,暗流涌动。眼下朝廷对削藩有心无力,又不甘心放纵不顾。只能通过这些小恩小惠来加以安抚笼络,再利用各藩地之间的权利角逐,彼此互相制衡。
朝廷本就忌惮我东平,视我们如豺狼虎豹,只是力不能及,心有不逮。与其日后兵戎相近,倒不如以礼相待,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温莛知不置可否,微微颔首,目光晦暗。
“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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