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的表妹,”他嗓音旖旎,“以后也?是你的表妹。”
陶画耳根骤然热起来?,“你别乱说。”
他轻笑,然后道:“现在可以给我补习了吧。”
她当即要?点头,却又生硬停下动作,“我都说了,真的没?时间。”
“那我找别人去,我看?我们班那学习委员就不错,叫谭玲玲是吧?”说着他就去找谭玲玲的座位。
陶画张了张口,就这么看?着他去谭玲玲那儿。教室里突然生出柠檬的酸涩气味,这气味直朝她心口钻。
然而陆彦还没?到谭玲玲那里,又突然调转过头,原路返回,他说:“你真让我去找别人?”
“你去吧。”
他默然片刻,“可是我不愿意?,我就非要?你,别人我都不要?。”他一语双关,直视她。
“……别人也?挺好?的。”
“别人再好?,我都不愿意?。”
他的目光粘黏着她,她错开眼睛,忽而沉默下来?。
大概过了有几个世纪那么久,陆彦声音软和下来?,“就分一点点时间给我,你答应过我要?帮我考上帝都大学,分一点时间给我,可以吗?”
他恳求她,似乎是在求她,又似乎是特意?给她台阶下。
陶画也?顺台阶而下,咳了咳,“那好?吧。”
于是一切又恢复如初,但较之前又有了些许变化。从前陆彦看?陶画的眼神是自信,是胸有成竹,现在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他更?加自信,更?加胸有成竹。
而陶画,让她胸闷气短的误会?解除后,她终于有心思继续研究荒废了几天?的数论?。
也?不知为忽然灵感迸发,思路通畅无比,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点,激动不已,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验证。
陆彦破开陶画的房门时,她趴在书桌上,完全没?有动静,如何也?换不醒。
醒来?时,陶画发现自己?在医院,对上陆彦紧皱的眉头,她恍惚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
陆彦:“睡眠严重不足,疲劳过度,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怎么睡觉?”
她扶着额,“验证哥德巴赫猜想来?着,睡不着觉,也?没?意?识到要?睡觉……好?像是有两天?没?睡了。”
他陡然暴怒:“你这样会?猝死的,知不知道!”
被?他一吼,她愣住了。这是陆彦第一次对她发火,看?起来?很恐怖。她呐呐:“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你是有意?的?!”
他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戾气,像着了火,发怒的样子让她很不适,她说:“……别冲我发脾气。”
他恶狠狠道:“我就冲你发脾气,我不会?向你道歉。你必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你猝死了,我怎么办!”
陶画微滞,她反应过来?,他这样生气,只是因为关心她,在乎她。越生气,越关心,越在乎。
她心脏微动,缓缓软塌下去一角。明明春天?早已过去,空气里却有花开的声音。隐形的花瓣温软,轻轻覆盖她的心脏,她说:“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陆彦怒气稍减,脸色缓和下来?,“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知道吗?”
“我知道。”
把陶画送回家后,陆彦说:“还熬夜吗?”
“不熬夜了。”
“真的吗,我不信。”
“我发誓。”
“我得监督你。”
“?”
“我睡你这儿,监督你睡觉。”
“……”
陶画:“不行!”
“我不监督你,要?是你又熬夜怎么办?”
“我不会?的。”
“你说你不会?熬夜,但你一沾数学就没?个分寸,以前还好?一点,现在都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如果你一不小心又忘记睡觉了怎么办?所?以我要?监督你,至少这几天?我得监督你,先?把身体恢复过来?。”
“我————”
“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拿被?子。”
陶画都来?不及说话?,他就已经开门出去了。她敲敲额头,也?懊悔自己?没?分寸,这是事关生命危险的事。
“我不睡房间,我睡沙发。”重新?进屋的陆彦说。
“有空的房间可以睡。”
“我睡沙发,能注意?到你卧室和书房的动静。你要?是偷偷熬夜,我会?知道。”
于是陆彦就在陶画的沙发上睡下了。
夜晚星沉月瘾,寂寥无声。陶画枕着枕头,视线仿佛穿过门板,落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陆彦人高腿长,沙发对他来?说并不宽阔,他睡着应该不大舒服。沙发质地偏软,不大适合长时间躺卧。
思及沙发的种种缺点,想着陆彦可能睡得不舒服,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
夜渐深,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秋雨,温度骤然降低。陶画猛地从床上起来?。
下雨前气温不低,陆彦只拿了比较薄的毛毯盖着睡觉。现在温度降了,薄毯大概抵御不住冷气。她没?有迟疑,找出干净的被?子,抱着去客厅。
客厅里昏暗静谧。她没?开灯,怕灯光会?“吵”醒他。窗外?有依稀的光线,她循着微弱的光线走近沙发。
他侧卧着,背脊微屈,姿势很随意?,睡觉时很安静,没?有什么粗鲁的呼噜声。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
她把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小桃花……”他低低道。她以为他醒了,最后发现他没?醒,只不过是在梦呓。
“好?好?睡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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