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无辜地举起杯子,“喝完了。”
风溯看着她那个样子,好气又好笑,“你还要不要了?”小捕快摇摇头,反而问她道:“你的伤还好吗?”
“方才运了气,已经全好了。”
听她这样说,许牧微微松了口气,从榻上下来,走到窗边看着天,估摸时辰。
她不怨师父伤了风溯,她只是心疼风溯受伤,现在这人身体没了问题,她自然也不必继续担心下去。
许牧看着升的正高的日头,叹气道:“我竟昏了这么久,连衙门都没去上。”
后面为她整理被褥的风溯接话道:“我已为你去说道了一番,你不用担心。”
“你说的什么?”许牧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道。
“嘘,”风溯食指竖在唇前,“我为你安排了半个月的时间,带你去个地方。”
许牧抿唇一笑,也不怪她擅作主张,愉快地点了点头。
等风溯告诉了她行程,她这才犹豫了下。她们这一趟要走的地方很远,许牧却是熟悉的,甚至说,她对这个地方不能再熟悉。
她们要去的地方正是江州。
许牧原是想用师父大人拒绝此次形成,可有风溯她师父在,许牧师父就算不同意也得是同意了。没办法,许牧只得跟风溯收拾了行李,又打点了邻里,托他们为自己看着点房子。
隔日,二人便启了程。
这一路,她们尽是吃好喝好,途经镜湖,风溯还带她回了小筑,喝了好些美酒。临行的那一天,风溯一大早就起来为她准备吃食,到了晚上,更是亲手为小捕快做了两道菜。
镜湖小筑的一众婢女纷纷找机会跑去看许牧,想知道是何等人物,才能让风女侠为其屈尊下厨。她们这般热情,倒是让许牧不好意思了,坐到饭桌前,看着桌上美食,却是不忍动筷。
她总觉得,自己这一动筷子,对这小筑里的人就意味了些什么。
果然,菜上齐后,她才发现,不知不觉地,小筑里几乎所有婢女都站到了门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风溯训练出的人不会如此不懂礼节,现在她们都能聚在门口,定是有了主子的默许。许牧叹口气,顿时产生一阵不好的预感。
小筑的主人看她一眼后,轻咳一声,对着门口的人道:“你们都进来。”
正厅不大,但所有人进来后,也不显拥挤。风溯扫了她们一眼,接着道:“我回小筑已有三日,这三日,想必你们也看见了我待许捕快的好。”
厅里站着的人互相看了看,为首的婢女俯身作了一揖,清脆道:“回主子,奴婢们都看见了。”
许牧被这阵势弄得一蒙,脸颊微微发红。
“那你们也应知道我要说什么罢。”风溯垂眸一笑,为自己斟了杯酒。
为首婢女又道:“奴婢们知道,许捕快和主子身份相当,都是这小筑的主子。”说罢,她对身后的人使了眼色,她们见了,立即整齐地作揖道:“两位主子好。”
许牧的脸红得厉害,幸亏她穿了件宽袖长裙,为了掩饰紧张,她端起酒杯,佯装喝酒,实则挡脸遮羞。
风溯见了一笑,挥退婢女们后,轻扯她的衣袖道:“阿牧,今日乃是你十九生辰,我不知赠你何物,便在这里给了你名分,你……可还满意?”
☆、52|4.02发|表
满意,满意,自然是满意!她怎会不满意?!
但许牧憋红了脸,愣是说不出这两个字。到最后,她红着脸,低着头,别别扭扭地道:“还……还好……”
风溯知道她这是又害羞了,当下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调|戏她,只是道:“你觉得好,那就是好。”
尴尬的小捕快仰头喝了杯酒,装傻。
幸亏那些婢女们已经出去了,不然,许牧非要把风溯怪罪一番不可——她现在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她自己都不忍心看。
如此,二人吃过了饭,便一齐回了房。
婢女们都会些武功,走路自然也没有声音,所以,平日里她们在这里的行动都不受拘束。但今日,她们的主子告诉她们,不准接近自己的屋子。
她们对主子恭敬,自是不会违背她的命令,就算她们敢违背,凭风溯的武功,她们是必然会被抓住的。
但是,她们人不敢去,心里却想了很多。一二婢女聚在一起,悄悄地讨论主子与许捕快,一想到她们在屋里做那些羞人的事,她们自己就莫名激动红了脸。
主子在她们眼中虽不算不食烟火,却也是冷面如霜,她们几时见过这么讨好别人的主子?而这个许捕快会让主子如此在意,不是手段了得,那就是真进了主子的心。
这样一个人,谁敢惹?别说是她们,若是江湖人知道了此事,想必今后大家都要对许牧敬上三分。当然,这种情况的前提是……许牧没被官府的人抓起来。
她们二人在房中恩爱了一夜,晨间的打扫就成了大问题。于是第二日,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她们房中,有人甚至主动包揽了打扫茅房的活儿,也不愿意去惹那两个人。
领头的婢女看她们这样,叹口气,待到日头几乎上了三杆,她才抱着盛了热水的铜盆,走到了风溯房前。
她深知风溯的习惯,若是不让她进,便不会传她。领头的站在门口等了半刻,等到屋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才听到主子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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