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子……”他欲出言斥她,那边小二恰好来上菜,手中端着一盘白梅花。
所谓白梅花,其实就是一盘鸡蛋。鸡蛋虽只是普通鸡蛋,但盘中这八瓣鸡蛋,无论是味道还是模样,看着都让人垂涎不已。
鸡蛋是由蛋清与蛋黄组成的,其中蛋清滑香可口,做的是最基础的摆盘。而蛋黄,却是和寒冬腊月采摘的梅花干糅合到一起,捏成一朵朵梅花的式样,摆在了蛋清之上。
这道菜许牧在师父请客那次吃过,她觉得这道菜最为精巧之处不是蛋黄的做法,而是这道菜上淋的一层甜香花汁。
她对此菜印象很好,便也记得清楚,可是,今日她们并未点这道菜。
小二在酒楼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自然是个人精,看两桌客人要吵起来,立马转了话题道:“客官您瞧,刚才有人送了你们这道菜,名为白梅花。还有,那人将你们的饭钱已经付好了,客官尽管放心吃。”
说完,他看了眼旁边怒气冲冲的白衣公子,道:“公子莫要生气,来栗鹊楼吃的是美味,吃的是享受,怎能因为点误会大动肝火呢?”
这公子还当真是个不讲理的:“误会?哪有什么误会?!你这意思,便是说我气量不大了?”
许牧心道,他这种男人哪有什么气量可言。但现在小二在场,他自是知道她的身份,若再刁难下去,小二怕是不好做。
她打算息事宁人,欲说些圆滑话,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嗬,今日我怕是要重新琢磨气量一词了。”
此声一出,许牧的身子顿时僵住,眼睛睁大,却不敢抬头看。
刚才小二送上白梅花,她已经有了隐约的感觉,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她既感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声音,分明就是她那消失两年的师父啊!
她很想回头看看师父变成什么样子了,可身边人是风溯,她又觉得心虚,怎么都回不去这个头。
“今天你们便是要和本公子过不去了?”白衣公子不怒反笑,“标县这地方还真是出刁民。”
许牧被他这话气得一滞,什么叫刁民?先嚼人舌根的是他,他怎么好意思说标县出刁民?
楼层上用餐的人不少,大多是外地来的,可也有少部分是标县本地的。能来这里吃饭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听他这话,他们都来了气,看向了这边。
那小二也是个本地的,听了这话,他脸色一变,俯身道:“客官慢用。”随后便放下白梅花,跑走了。
他不知两桌人为何吵起来,可他知道许牧是衙门捕快。刚才他打圆场也是为了这外地公子好,殊不知他说话这般不注意,干脆留他和许捕快继续吵。
许捕快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一点标县人都清楚。至于那公子会怎么样……小二看了眼楼上,撇撇嘴去端菜。
白衣公子不知许牧便是他们嚼舌根的对象,只觉得她们二人多管闲事。还有那个嘲讽他气量的不速之客,他也是烦的很。
许牧开始在座位上埋头装死,风溯见了来人后,神色也有几分不自在,不再开口。
她们二人这回老实了,踏步过来的景茫却来了兴致,道:“公子肯定知道什么叫强龙抵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如今标县来了不少人,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她拉长了音,脸上带了坏笑,“大家便都会知晓——堂堂国公府的公子在外面与人嚼舌,别人看不过眼后,他又说标县尽是刁民。”
国公府?!
在场的人听到这三个字,多数都是一愣。
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和宰相府差不多的存在!现在,眼前这个不讲理的人竟是国公府的人,无论此事是真是假,都够人说道几日的了。
白衣公子气得咬牙,他的同伴实在看不下去了,忙起身道:“你这妇人,怎地能这般胡言乱语,你再这般瞎说,小心衙门的人来抓你。”
他话音一落,白衣公子立刻瞪向他。刚才挑起话头的人也是他,如今装好人的也是他!他怎就交了个这样的朋友?
“国公府的小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在瞎说?”景茫笑着道,故意不与他正面交锋。
许牧趁他们说话间,偷偷吃了两块白梅花。她边吃边想,师父大人两年不见,还是这么喜欢搅混水。
她吃的欢快,那边风溯却是眉头紧锁,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竹筷。
“你……”白衣公子一顿,他若承认了,那真是丢人丢大了,可若不承认,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他支吾了半天,干脆道:“本公子今日不想和以妇人争执,你、你好自为之!”说罢,他也不管剩下的美食,直接和同伴离开了。
他表面上对景茫的疑问既没肯定,也没否认,可大家都听得出来,这小公子是国公府的人,已经无疑。
见他们跑了,许牧却紧张起来了。她悄悄放了筷子,把嘴里的猪舌咽下,而后站起身,对景茫躬身道:“师父真是宝刀未老,欺负人的本领一如既往地厉害。”
景茫被她挤兑,也不生气。她扫了眼端坐的风溯,问自家徒弟道:“这就是你新认的阿姐?看模样挺乖巧的,没想到会如此维护你。”
她此言一出,许牧即刻便知道了:她师父今早必定是偷听到了她们和六扇门捕快的对话。
如此想来,她师父连这等小事都知道,估摸着……许牧垂头不语,她师父肯定知道身边这人便是风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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