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这事袁洋不是没想过，一方面是面子上挂不住，另一方面则是现今这个社会借钱可不容易。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
    那位副总走后，袁洋掏出手机给韩森打电话。
    这个曾经出卖过袁洋的“高手”，这些年来一直当袁洋的马仔，做一些比较下作的事情。
    “派人盯着白霜，一旦发现她跟张小白有接触，马上将她控制住！”
    “是！”电话那头的韩森说道。
    袁洋挂掉电话，没有放下手机，而是翻开通讯录。
    跟袁氏集团有合作关系的公司有很多，跟父亲关系较好的长辈也不少，看看能跟谁借钱。
    按道理来讲，这么大的事情登门拜访比较合适，但袁洋还是放不下这个面子。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袁洋不停的打电话。
    ……
    ……
    每一个电话之前，袁洋都酝酿一番措辞，并且改变以往的说话风格，拿出近求人的姿态来。
    然而……
    一个小时之后，袁洋将手中电话狠狠砸在地上。
    打了十来个电话，这十个人袁洋认为比较有希望能借到钱的人，到最后，只有两个人答应借出一百万。
    对于现在的袁氏集团来讲，两百万能有个屁用？跟打发要饭得没什么区别。
    袁洋怒吼道：“这他么就是人心人性，这他么就是世态炎凉，这他么就是墙倒众人推！”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是没能救下袁氏集团。
    那就接着等待吧。
    袁洋盼望着这股子丑闻尽快过去，缘来商城缓过劲来，只要有收入就能解决银行的问题。
    ……
    ……
    这一等，又是半个月。
    缘来商城的情况有些好转，然而也只是有些而已，因为大方商城依然在促销，消费者都跑到他们那去了。
    这一次等待终究没有等到什么好结果。
    月底还款日期便到了，这个钱不能不还，会影响公司的声誉以及日后的发展。
    地产行业必须要依托银行才能发展起来。
    袁洋早就有备用方案，逼不得已的时候只能用白霜的办法，卖缘来商城的大楼。
    谁都知道这是袁氏集团唯一的办法，所以卖不出好价格，袁洋早就跟几家公司在谈，争取少损失一些。
    月底之前，袁氏集团卖出十家缘来商城大楼，终于将贷款还上。
    然而，这只是一部分而已，在其他地方依然有欠款。
    只不过还能拖一下时间，袁洋只希望这段时间内，其余的缘来商城赶紧赚钱还账，袁氏集团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袁洋本想低调处理这件事，万万没有想到，前脚刚卖了大楼，在网络上以及股市中，这个消息便被传了出来。
    这些日子关于袁氏集团的消息终于不再那么火热，由于卖楼事件再次被炒了起来，以至于平稳了几天的股价再次砸了一个跌停板。
    现在袁氏集团的股价已经不及十月一之前的一半了，也就是说袁家损失了一半多的资产。
    一个人习惯了被打，仿佛就不知道疼痛的滋味了。
    对于这种情况，袁洋似乎麻痹了，没有发火没有暴怒，依然在正常的上下班。
    只不过到了晚上，他喜欢上了喝酒，而且喝的是白酒。
    醉了之后，就他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些日子以来，袁洋都是靠着酒精才能睡去，而且一天比一天喝的多，不知不觉酒量倒是涨了不少。
    这一晚，袁洋继续喝酒，胡万陪同。
    袁洋趴在桌子上，捏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喝了一大口将花生米冲进肚子里。
    火辣辣的感觉真他么爽。
    袁洋笑了笑，视线落在对面的胡万身上，他在安静的看着自己，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袁洋突然坐直，眉毛渐渐挑起，伸手指向胡万，“会不会是你？”
    胡万说道：“少爷，您再说什么？”
    袁洋一口将杯中酒喝干，将酒杯重重拍在桌子上，冷声问道：“你是不是那个内奸？”
    或许是因为看到胡万那种眼神，或许是因为今天喝得酒有些怪，袁洋突然想到这方面上。
    这么久一直都在调查内奸，始终没有收获，会不会是他呢？他可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此时的胡万手中正好端着酒杯，听到这句话，酒杯从手中滑到桌子上，胡万却没有理会，赶忙站起身低下头，并且用手臂抹着额角的汗水。
    “少……少爷！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
    袁洋盯着胡万盯了好久，然后突然笑了笑，自顾自的满上一杯酒，一口喝下一大半。
    再次趴在桌子上，袁洋喃喃说道：“朱虹说的对，我其实很不自信，怎么能怀疑你呢？你怎么会是内奸呢？你只是一条狗而已，而且是一条胆小怕事的狗！”
    ……
    ……
    再次等待，不但没迎来好结果，事情越演越烈。
    缘来商城依然冷清，股价继续下跌，最重要的是不少人递上了辞职信。
    如今袁氏集团人心惶惶，都在担心再也缓不上来了，有本事的都在找着自己出路。
    借不到钱叫墙倒众人推，现在叫树倒猢狲散。
    对于那些要走的人，袁洋一个都没留，只是跟他们说了一句话。
    “现在走可以，但有朝一日要想回来，不可能的！”
    一晃又快过去一个月了，对于袁洋来讲，尽管才初冬，可这个冬天天寒地冻。
    经过这段时间，袁氏集团没有一点好转，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继续卖袁氏集团大楼。
    如果这样，那么就形成恶性循环，卖楼还钱然后股票下跌，人们继续辞职，最后还完款袁氏集团退出股市，只剩下一些大楼。
    到那个时候，袁氏集团就没了。
    袁洋终于拨通了印在心里的号码。
    “能不能放我一马？”
    “如果此刻咱们换个位置，你会放我吗？”张小白问道。
    “或许会！”袁洋说道。
    “对不起，我不会！”张小白说道。
    袁洋沉默了片刻，说道：“好，那你等着！”
    张小白说道：“我一直再等！”
    挂掉电话，袁洋立即拨通另一个号码。
    “程师傅，我现在需要你！”
    “你他么都快死了，还能为我做什么？”程是非骂道。
    “死不了，袁氏集团还有固定资产，我可以给你一栋楼，足够你办那件事了，你过来吧！”袁洋哀求道。
    “好，你等着！”程是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