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错。”厉昀霆夸奖了一句，这让苏戚戚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接着，她才觉得这种小孩子被夸奖了的反应有些幼稚，和她这个年纪严重不符。
    往回收了收胸口，苏戚戚就听到厉昀霆继续说道，“现在回到公司去，老老实实坐下处理郭莹莹给你布置的任务。”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在公司？苏戚戚正疑惑间，就听到厉昀霆声音低沉地又说了一句，“乖乖听话。”
    她本来就泛红发烫的脸，现在变得更烫了，低低应了一声，她挂断了电话，转身往回走。
    和走出来的时候不同，此时她的脚步格外轻快。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苏戚戚发现郭莹莹正抱着胳膊，站在办公室门口。
    见她回来，郭莹莹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后语气异常严厉地训斥道，“正上班工作呢，到处乱跑什么？还不赶紧去处理邮件？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堆了好几封邮件，都没见你回复了。”
    就算郭莹莹试图用邮件来掩饰，可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发生打人事件之后，又去过了医院探望爷爷，之后又回到办公室，离开办公室，在路上被林少娜拦住，此时已经是深夜，办公室里就连加班的员工都早就走掉了……
    算算时间，苏戚戚哪里听不出来，分明就是郭莹莹对着厉昀霆通报了她不在公司的这件事，现在，又在办公楼都空了之后，在公司等她回来。
    什么交到她手里的工作能这么急？要她等她回来，还要等她深夜去处理？
    心底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她忍不住对着郭莹莹笑了笑，快步走向办公桌，打开邮箱，邮箱里面果然已经躺了好几封邮件。
    现在她情绪好了不少，处理起邮件来又快又稳。郭莹莹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盯了一小会儿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快步离开，回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等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里布置的工作，苏戚戚伸了一个懒腰，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窗外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看看时间，都快要到了平时她来上班的时候了。
    拿起手机刷了一下网页，铺天盖地而来的全都是宋柔婉那天在餐厅对着她大放厥词和在宴会上羞辱她的视频剪辑。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宋柔婉咄咄逼人羞辱别人的视频，每一个视频，都将宋柔婉的丑恶扭曲的嘴脸展露无疑。
    还有一些看似零零散散，却铺天盖地而来的关于宋柔婉是如何以一个小三的身份，咄咄逼人地找到正房，将正房逼得患上抑郁症，不得不常年居住在国外疗养，而她取代正房身份，洋洋得意地到处履行正房职能的事情。
    甚至就连宋柔婉多年之前，在学校里校园霸凌同学，导致同学一疯一死，其他许多也被她欺辱过的同学对她怨声载道的事迹也全都被扒了出来。
    反倒是宋柔婉的那位“老公”宋家人和无辜的宋雪儿没有被扒出来。
    现在网上的舆论反倒全都倾向了苏戚戚，许多人觉得，苏戚戚这样直接动手反抗宋柔婉强势逼迫的是真性情。
    原本她打人的视频还有，但反倒存在不多了，甚至还被人弄成了动图，配上了各种解气的话在网上传播，一看就是有人动手处理过，还处理得不错。
    一夜没睡，此时她却越看越精神。
    “没睡？”
    她正看得起劲，就又被敲了桌子，厉昀霆的低沉声音里透着几分喑哑，听上去带着淡淡的疲惫，她顿时心疼起来，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埋怨道，“不是你让我在办公室里面认真办公嘛？我可是有乖乖在这里办公的！”
    这次就连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娇嗲，看似是抱怨，却像极了撒娇。
    “走，回家睡觉。”
    拽着她的手腕，厉昀霆带着她大步往外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波办公室的同事，顶着那些同事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惊诧的目光，苏戚戚心情大好。
    直到坐在坐在了车里，苏戚戚才兴奋地开口，看向厉昀霆，认真问道，“那些全都是你找人做的吧，我全都看到了。”
    “不过，宋柔婉真的有那么嚣张跋扈吗？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那样霸凌同学了？弄得人家一个疯了一个自杀了，也太缺德了，就没人起诉她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当时就被宋家想办法赔了钱，把事情压下来了。”厉昀霆语气带了几分不屑和嘲讽，“你看她现在的性格，就能窥探出来之前她是一个什么脾气表现。”
    “那倒是确实。”苏戚戚点点头，如果不是遭遇重大变故，人的性格很难有重大改变。
    她低头，正要再刷一下网页，厉昀霆就迅速地伸过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揉完头发还不算，还用手按着她的头，逼问道，“刚刚怎么什么都不叫？”
    “要叫什么？”苏戚戚装傻道。
    “想要问我问题，却什么都不叫，我看你是欠教育了，就应该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厉昀霆又按着她的头，狠狠揉搓了一顿，苏戚戚伸手去戳厉昀霆的肋下，疯狂反击着。
    笑闹了一会儿，厉昀霆呼吸倒是依旧平稳，只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苏戚戚倒是被弄得气喘吁吁，从倒车镜里看着自己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顶着满头乱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那只作乱的手还悬在她的头顶，威胁着，“叫不叫？我看你这小赖皮，在我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就想要赖掉那一千声‘老公’了。”
    听他又提起这个，苏戚戚原本就因为剧烈反抗而微微泛红的脸，此时更是红了个通透，她扭过头不去看厉昀霆，可车窗玻璃却清晰地倒映出，厉昀霆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揶揄的脸。
    “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把那些视频全都撤回来，不想付报酬，还想拿好处，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厉昀霆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准备打电话。
    明知道，他根本不会这么做，苏戚戚还是迅速扑上去，抢下了他的手机。
    一只手包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厉昀霆轻笑了一声，惹得苏戚戚垂下头，不敢看他。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很小声地叫了一声，“老公。”
    还好厉昀霆这次没再为难她，满意地弹了一下她额头之后，车子迅速被发动，开出了停车场，径直开回了他们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