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伯还真是帮你找了个好借口，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会找上门来问你要说法吗？”苏戚戚冷笑一声，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林少娜。
    “证据？什么证据？证据在哪里？没有证据，就想让我认下这件事，你别做梦了，而且又没造成什么损失，你来要什么说法？”见林少娜眼中已经显出了明显的慌乱之色，却还是嘴硬地做徒劳的辩解，苏戚戚轻轻一笑。
    “这可不是我来问你要说法，而是厉昀霆来问你要说法，至于你说的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这是因为厉昀霆帮忙才没造成什么损失，不然你以为那么多损失是你能够负担得起的吗？”
    “如果真的造成了什么损失，就不只是来找你要一个说法了，而是直接把你像是王昭月那样送进去，好好清醒清醒脑子了。”
    听到是厉昀霆来找她要个说法，林少娜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肯相信，她完全忽视了苏戚戚说的其他话，厉声道，“你胡说！厉哥哥怎么会怀疑我呢？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挑唆！”
    之前林少娜经常来找苏戚戚的茬，却每次都被苏戚戚要么怼得说不出话，要么算计得发疯，苏戚戚就觉得她的脑子并不是很好用，今天见她慌乱之下，说起话来也是一片混乱，苏戚戚就更觉得好笑。
    “厉哥哥，你是要护着这个贱女人来找我的茬吗？”林少娜眼眶里含了眼泪，转头看向厉昀霆。
    因为苏戚戚之前说的话，厉昀霆一直坐在沙发上，抿着林家端上来的茶水，没有说话，他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地毯上面一小块花纹，显然是有些走神了，林少娜的质问声根本没能让他回过神来。
    伸手轻轻推了推厉昀霆，苏戚戚小声叫了两声，“昀霆，昀霆。”
    被苏戚戚这么一推，厉昀霆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她，“怎么了，是不是被林少娜欺负了？别怕，有我给你撑腰。”
    一听厉昀霆这么说，林少娜原本还倔强地含在眼眶里的眼泪，顺着脸颊迅速滑下，她站起身，狠狠地跺着脚，带着哭腔对着厉昀霆嚷嚷道，“厉哥哥，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只相信这个贱女人说的话呢？”
    听她一口一个贱女人，厉昀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之前你把苏戚戚称作贱人，我就没有和你一般计较，在为王昭月那件事向苏戚戚道歉之前，你先就称呼这件事向苏戚戚道歉！”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林少娜的眼泪汹涌而下，她情绪有些激动地往厉昀霆这边大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嚷嚷着，“厉哥哥，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贱女人，不然就凭她，怎么能成为厉家的夫人呢？厉哥哥，你别被她骗了！”
    “不论是从长相还是从家世背景，她根本都不配……”
    她越说越激动，却被厉昀霆厉声打断，“配不配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戚戚和我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两家是世交，她的家世背景不比厉家差，何况她聪明乖巧有教养，比起你，她更有资格做这个厉夫人，而且只有她能做厉夫人！”
    聪明乖巧有教养，前两个词怎么看怎么都和平时厉昀霆口中那个“又蠢又笨”的自己搭不上，后面一个词分明是在说林少娜没有教养，被厉昀霆侧面承认她“聪明乖巧”，苏戚戚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你竟然还敢笑！你竟然敢笑！”林少娜用手指着苏戚戚高声嚷道。
    “怎么？我当然敢笑，不仅敢笑，我还敢承认，还敢大声笑，哈哈。”苏戚戚故意大声笑了两声，有些挑衅地看向林少娜。林少娜明恋厉昀霆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厉昀霆这么说，无异于是当众打林少娜的脸，林少娜不敢对厉昀霆发火，就把怒火都发泄到了苏戚戚头上。
    “不敢和你厉哥哥发火，就拿我撒气？你可真行。”直白地拆穿林少娜，苏戚戚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笑意，重新坐回沙发。
    就着沙发倾斜的姿势，她正大光明地靠在了厉昀霆身上。
    见苏戚戚这幅姿态，林少娜脸上表情立马凝固了。
    “快点道歉，我赶时间。”厉昀霆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不耐地催促道。
    顿了一下，林少娜随即便嚎啕大哭起来，苏戚戚被她的哭声吵得有点头疼，她又站起身来，微微笑了笑，“我想，今天我和厉昀霆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听你怎么羞辱我，怎么认为我不配做厉夫人，怎么看你哭闹骂人的。”
    “而是要让你对我的表格文件被毁这件事负责，让你向我道歉的，如果你一直想要混淆重点，拒不道歉，那我们只能采取更强硬的手段了。”
    “厉哥哥，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厉哥哥，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宁愿相信王昭月和苏戚戚也不肯相信我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林少娜将目光投向了厉昀霆。
    顺着她的视线，苏戚戚也将目光投向了厉昀霆。
    只是厉昀霆皱着眉头，又盯着地上那一小片花纹出神，显然根本没有将林少娜的话听进去。
    顿时，苏戚戚也觉得索然无味，她摆摆手，“你最好能认清现实。”
    顿了一下，苏戚戚又嗤笑一声开口道，“既然我们要不来一个说法，那今天就告辞了，等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会去找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说完，苏戚戚又轻轻推了推厉昀霆，而后她站起身。
    跟着她一起站起身，厉昀霆的声音堪称温和，“她向你道歉了？”
    “没有，我这位出身不怎么样的厉夫人人微言轻，怎么可能有人心甘情愿给我道歉呢？”苏戚戚故意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谁敢说你出身不好？你是爷爷给我定下的厉夫人，就是最名正言顺的厉夫人，身份比谁都高，走出去代表的就是我厉家的脸面，是我厉昀霆的脸面。”
    说着，厉昀霆又看向林少娜，“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
    “原来，在厉哥哥眼里，她就这么重要吗？”林少娜控诉地看向厉昀霆。
    见厉昀霆并不答话，她又追问道，“厉哥哥就一定要不分青红皂白，让我给她道歉吗？”
    “不分青红皂白？”厉昀霆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我有件东西，想让你听一听。”
    说着，厉昀霆拿出青年男人给他的那台小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