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刚才说的那番责问有些严厉，是不是伤了这丫头了？
    真的说起来，他方家真正的生意也不再酒楼饭馆这一块。
    只是这一块是他为了给祖父和那位身份高贵的姑母证明他的能力，后来才开始做的……
    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因为这丫头对他有所保留。
    其实方季暄也没有感觉错，姜初月确实对他有些保留了，只是她很聪明的没有表现的这样明显。
    她的相貌也极有迷惑性，只刻意解释一句，方季暄反而自责了起来。
    “月姐儿，不管将来你做的这些美食的生意如何，方某依然会买下，这点上你不用担心！”方季暄心思一动，也坚定了他的决定。
    姜初月略微挑了下眉，遂即笑道：“那就三成。初月极其感谢方东家对我们家的信任，但我们也要对方东家负责，希望您理解一下，我们一家人真的不想到时候坑了您。”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方季暄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姜初月见他答应了，笑得欢喜，垂眸的时候，错过了方季暄眼里的宠溺之色。
    方家三兄弟见自家东家和姜初月谈妥了，也十分高兴。
    姜初月心中明白，其实刚才她和方季暄的谈判算是给了他一巴掌。
    就算说的再好听，日后方季暄也会回过味来的。
    所以现在她需要给他一个甜枣吃。
    “方东家，香菇菌油的您的吃的觉得如何？”姜初月笑眯眯的问，方季暄愣了一下，就笑着点头，“香菇菌油很是好吃，但说起来不如茅草菇菌油和鸡腿菇菌油。”
    方季暄此言一出，姜初月就知道他是真正的明白人。
    那茅草菇和鸡腿菇都有季节性的，自然是珍稀的美味了。
    不过她心里又想起了一件事，这香菇能晒干储存，那茅草菇和鸡腿菇也可以啊！
    只要将新鲜的菌菇提前煮熟再晒干，日后经常趁着日头好的时候晾晒，也能保存很久的。
    这样，一年间也不会只有一季或者两季才有那些菌油卖了。
    一个月熬出一些出来卖，用的饥饿营销手段，一定也很不错……
    姜初月因突然想到这个法子心生欢喜，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甜美的笑意，看得方季暄心里一怔，遂即垂下了眸子，不让人看出了他的心思。
    姜初月又笑眯眯的问他，“那方东家喜欢吃侧耳吗？”
    方季暄眸色一亮，他还真的很喜欢吃侧耳。
    “侧耳难得，味道也极好，方某自然是喜欢吃的！”他笑着回答。
    姜初月点头，“初月也很喜欢吃侧耳，正好我的菌子作坊里，也种出了侧耳。”
    “你的菌子作坊还种出了侧耳？”方季暄眼睛更亮，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但见到姜初月笑眯眯的点头承认，他心里只觉得十分神奇。
    这个小丫头，真的太神奇了。
    不但种出了黑耳，又种出了香蕈，现在连侧耳都种出来了。
    当朝，侧耳比香蕈要难得多了。
    “我打算等这批的侧耳长成后，用侧耳来熬制菌油。既然您喜欢吃侧耳，那一定也会喜欢侧耳熬制出来的菌油的。”姜初月笑道。
    方季暄重重的点头。
    眼里都是欣喜。
    当初香菇菌油一推出，就火了。
    他本来还想着得用什么法子让香菇菌油多火一阵子，所以他要去闽南做的大生意就是将香菇菌油推广到闽南一带。
    可没想到姜初月又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侧耳菌油！月姐儿你什么时候能熬出来？”方季暄忍不住的问道。
    姜初月偏头想了一下，轻声回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五日后就能熬出第一批侧耳菌油了。”
    侧耳说起来她总觉得别扭，略一想又笑道：“我前面熬制的称作香菇菌油，所以后面用侧耳熬制的菌油，我要叫做平菇菌油。”
    看着她一脸欢喜的模样，方季暄连连赞赏，“叫平菇菌油很好，很好听！和香菇菌油也算是姊妹了。”
    他还开了一句玩笑话。
    几人都笑起来。
    姜初月才又说道，“我就是想告诉方东家，我这平菇菌油要是熬出来了的话，我会卖给您五成以上。”
    对于姜初月这样的示好，方季暄和方家三兄弟倒不觉得她是示好，只当她心思单纯，知恩图报。
    方季暄做了这些年的生意，今日是真的被感动了。
    “那好，那我们就先这样说定了！”方季暄目光坚定的点头，“方某走南闯北这些年，深知侧耳很难种出来，平菇菌油的价格方某也一定给月姐儿一个公道价！”
    有了他这句话，姜初月知道这平菇菌油的价格就低不了，眉眼弯弯的笑起来。
    “那现在我们就签了合约？我看快到饭点了。”姜初月笑眯眯的看着方季暄询问。
    “极是。”方季暄对方家三兄弟一点头，方家三兄弟就准备起来。
    他们做生意的人，笔墨纸砚都是随身携带的，不一会儿这契约就准备出来了。
    墨迹干了后，姜初月和方季暄分别签了大名，按了手印，这契约算是成了。
    两人各拿了一份后，方季暄又笑眯眯的对姜初月说道，“月姐儿，我再和你打个商量，你这边可否再多做些酱菜和下饭菜，特别是加了黑耳的下饭菜，卖的很好。特别是销往京城，那边特别好卖。”
    姜初月这些日子忙着忙着倒是将酱菜和下饭菜忘记了。
    这段时间做的也确实不多，主要是前面一次，卖掉不少给了方家。
    “那我记下了，我以为那酱菜便宜，下饭菜又贵，不好卖呢。”她不好意思的笑道。
    “方某在那酱菜和下饭菜的坛子上让人刻了方记两个字，不管穷人富人都认我方记这个招牌，也以买方记的东西为荣，倒是不愁生意的。”方季暄又多说了一句。
    姜初月心里一叹。
    她不止一次的也想将她做的美食做成一个招牌的。
    但现在还是没有这个条件。
    只能让方家先占了先机去。
    等她们家各产业做大做强了，再说吧。
    但以后一定会注意，因为品牌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她不会放过的。
    方季暄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脸上有一丝遗憾，猜测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也不免有些庆幸。
    “那方东家和几位方叔先坐坐，我去后厨……”姜初月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被强行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