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无法再知道哥哥的下落。
婠婠咬紧牙关,牙齿几乎勾破舌头,迟迟不肯签下。
薛凤看在眼里,阴阳怪气地冷笑,“怎么,舍不得?”
话音落地,就听得扑通一声,婠婠跪在他面前,“薛大老爷您饶了我吧。”
见她这副作态,霎时间薛凤目中沉沉,面色如寒,仿佛声音里也带了铁青之色,“你这是做什么,我在逼良为娼不成,起来。”
婠婠豁出去了,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我不放,你告诉我大哥的下落,我就死了心,从此跟定二爷。”
“出去。”薛凤寒着声道,嘴唇抿紧,仿佛一开口就要说伤人的话。
婠婠还是不肯撒手,薛凤轻轻踹开,一时半会踹不动,怒极反笑,“你好的很,为了个情郎,脸皮也不要了,一个乡野村妇,当真我非你不得,滚出去。”
婠婠意识到薛凤是发火了,连忙滚了出去,她走得轻巧,刚出去,屋里响起茶杯碎裂的响动,薛凤气得不轻,没地儿撒,抿紧薄唇,眉梢挂透了冷意。
倘若这会儿发现袖子里少了一块玉佩,只怕更要生怒。
婠婠小心翼翼将顺来的玉佩藏进袖子,怕这会儿薛凤发现,加快脚步离开。
刚出一道月亮门,迎面见到薛绍的面孔,她吓得魂不附体,立即调转方向,脚步踏得飞快逃了去。
等回到屋里,婠婠还没缓过神,兰九给端了一碗清茶过来,含着笑话的语气,“主子是见到了谁,脸色吓得这样白?”
婠婠哪里好说薛绍的名字,含混道:“一只笑脸相迎的恶鬼。”
兰九听得一头雾水,失笑着,没再问下去。
这厢,薛绍是没见到婠婠的影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推开书房的门,一眼瞧见二哥薛凤板着张脸,啧了一声,“谁给二哥气守,把脸都气歪了。”
薛凤忽略亲弟弟的幸灾乐祸,,“少埋汰,东西带来了吗?”
薛绍从袖中甩出几本泛黄的札记,扔到案上,“二哥要的能不带来,我看了里面的内容,全是和蝗害有关,怎么,今年会有蝗害?”
提起正事,薛凤神色收敛,目光沉了起来,“猜不准,最好没有,否则得要百姓遭殃。”
“口气和大哥一样,是那女人的功劳?”薛绍挑了挑眉梢,灯火下,他和薛凤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尤其眉眼之间,但二人从小经历不同,气质也截然相反。
薛凤面孔偏冷,而他正正相反,就连笑容也是温润的,但常年在巡城营干惯了脏活儿,眼底含着一丝森意,提到女人时更甚。
薛凤头次听他提起女人,觉得稀罕,但亲弟弟口中的“那女人”三个字含满了轻蔑,薛凤冷哼一声,“嘴巴放干净点,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索命的恶鬼,你年纪不小……”
“不提这茬,我寻来了札记,二哥给我什么赏?”
“都是自家兄弟,二哥还能少你的不成,”薛凤道,“前朝的金箔佛首,世间独造一座,早放你屋里。”
薛绍心里掂量了下,估摸价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脸上有了笑容,“下次再有这差事,二哥再叫我。”说完退下去,来到屋里头。
屋门紧闭,透着明亮的光,以为是佛首上散出的金光,一开门情形大大不同。
扑面而来一阵浓烈的胭脂味,几个妖娆美人赤裸着身子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三爷你来了~”
“奴家等你好久了~”
”二爷~”
薛绍含混看了一眼,哪里是美人,分明是盘丝洞杀人的蜘蛛精,上了亲哥哥的套,他脸色铁青,甩开一众美人的纠缠,拂袖离开薛家。
消息很快传过来,薛凤看热闹不嫌事大,仰倒在圈椅中笑,摸了摸袖管,空了一片,才发觉玉佩早被人偷走了,也被人戏耍了一遭。
第十七章 身孕
这一出真恼着薛凤,许久没回府里,又忽然将紫云观的二姨娘叫了回来。
婠婠见过大姨娘和三姨娘,唯独二姨娘没有见过,听说二姨娘样貌最拔尖,也最得薛凤宠爱,她回来那天,婠婠还和兰九偷偷去凑热闹,等了许久,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二姨娘一回来,就被安排进最东边的院子,禁止与外人接触。
薛家开始传起了流言,说二姨娘在紫云观待得不好,生了很严重的病,薛凤知道了心疼,才叫她回来,也不许外人打搅。
但真要是这样,二姨娘回来这么多天,薛凤一趟也没回来。
主子不在,薛家上下一片乌云笼罩,连带着外头的天也变了。
到了盛暑天儿,白天里叫最响亮的不是树上的蝉,而是天空中不时飞过的蝗虫。
三姨娘一进门就闻到股烤肉味,就见院里堆着柴火,架起一排排竹串子,上面竟串了一只只蝗虫,烤得直冒油,闻着十分美味,看起来却十足倒胃口。
兰九正在忙活,热气冲天,她像个通透的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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