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这不利于伤势恢复。”苍梧道,“你这情况要下地观战,还是躺下做梦更快些。”
“我实在无法不担心,宗主什么都没告诉我,也不知玄鉴到了哪里?——”
“此处还痛么?”苍梧一掌按在他肩胛骨,打断他的自怨。
水涟吃痛皱眉:“还……有些痛。”
“那就忍着。”苍梧沉声道,“我施针时?会更痛,这法子见效快,但常人捱不住便会晕死过去,一旦意识涣散,就前功尽弃了。”
“无事,我忍得了。”
“嗯,你别去管身上变化,只消维持清醒即可,我会继续同你说话,免你太过焦虑,你有什么想听的?”
水涟心说不用,又非垂髫稚子,何?须通过这种?办法抑痛?
然而苍梧神情严肃,他不敢违抗医者之令,只得道:“什么都行,关于绝情宗的……或是那些不着边际的江湖闲话也行。”
苍梧想到什么,挑了挑眉:“好。”
她展开针包,一手夹起三根,在火上燎过一遭便刺入对方胸口几?处穴位,屋中仍熏着开郁散结的安息香,微微辛辣之气沾上伤口愈是灼得人痛意延绵。水涟也算历过大生大死,但苍梧施针手法并非是外物所致的锐痛,而是极为消耗精神的闷闷长痛,令人心口沉坠钝麻,几?乎不能凝神。
“别想伤势的事。”苍梧提醒道,“前几?日落了雨,你记得吧?”
“呃……是。”
“那天?我出门时?候,雨势尚小,在路上见到一桩妙事。”她指腹间又捻起一针,“有两人在自家门前为一事吵了半刻,原本?互不相让、情绪激动,后来终有一人不愿纠缠,扔了伞抱住对方,那人也忘了先前对峙时?是如何?冷漠坚定,没有半点原则地与她抱在一起,神情愧疚。”
水涟苦笑?:“想不到苍大夫不仅有听坊间传言的闲情,还有观夫妻吵架的雅趣。”
“哦?你觉得这两人是夫妻?”
“不是一对怨偶,还能是什么?”
苍梧冷道:“我看未必。”
水涟觉出她似乎话中有话,疑道:“我看你好像对此甚是义愤填膺,是觉得他们此举有碍观瞻?”
“你认为此事中,谁最无辜?”
“你又没说他们聊了些什么,我如何?评判?”
苍梧又下一针:“我也没听着,但这不影响我的判断。”
水涟因?这一刺几?不能言,“为……为何??”
“最无辜的自然是那柄纸伞啊,舍身替人挡雨,却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水涟悟出她是存心调侃,哑声笑?道:“苍大夫真是医者仁心。”
“我是想说,你顾好自己就够了,不要总想着替人发愁,兴许别人乐在其?中呢。”苍梧沉心拔针,又在伤处贴了几?副青黑膏药,“一叶障目,不知自己是在多此一举。”
水涟听得发晕:“你究竟……你是不是认识那两人?”
“当然。”苍梧瞥他一眼,“你也认识。”
“?”
苍梧用热巾擦了擦手:“就是你家宗主和许垂露。”
“什……咳……咳咳咳……”他脑中嗡然一响,顿时?清醒过来,“你说她们……”
苍梧观他反应,知晓自己大概是第一个?窥破天?机之人,不由有几?分得意:“先前看不明白的事,现在总算明白了,虽然——但是对萧放刀来说,有牵挂总是件好事。至少现在她与何?成则都拖家带口,免不了要更慎重些。”
水涟虽早在何?成则那里?胡诌了两人关系,但闻苍梧这般形容,还是惊恐无比,只觉难以?置信:“你不会是编来唬我的罢?她们是怎么抱的?”
苍梧环视四周,将目光定在床柱上,身体力行地还原了一下两人深情相拥的姿势。
水涟脸色更白,讷然道:“怎么可能?宗主竟会、竟会……”
苍梧本?想拍拍他的肩膀,考虑到对方伤势,最终还是收回手,只口头安慰道:“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许姑娘是个?和善的人,你们关系也不差,这事成与不成,对你没有妨害。”
“……”水涟沉默许久,最终恳求道,“苍梧,请你切莫泄露此事。”
“我自不会对外胡说,何?况没有实证谁敢轻信?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多谢。”
不知是药力作?用还是心中震动,水涟浑身发麻,神思恍惚。他的确暂且放下了对萧放刀的担忧,因?为他更忧心自己的未来——一旦两人之事泄露,宗主曾经的恋慕者们还不得发疯?这些男人倒还好应付,若要生事,打一顿扔下山便是,麻烦的是那些转变思路、闻风而动的女子们。
宗主不舍得让许垂露处理这些烦心事,最终定会让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忽然觉得在腊八当夜英勇就义也不失为一种?慷慨壮举。
……
腊月十四,致虚楼。
庄内的波谲云诡没有影响何?至幽浸淫书阁的习惯,对于书卷,她毫不吝啬一个?残缺之人的椅上光阴。
没有什么是不能在这方檀桌上做的。读书、练字、筹算、游戏……还有等?人。
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擅长等?待的人了。
“庄主。”
她这样唤踏入致虚楼的来客。
自叶窈嫁给何?成则后,她便再没唤过他“二叔”,但她也不能唤他“父亲”,于是她只尊敬而疏离地叫“庄主”。
何?成则鬓上银丝已有一线蔓延到后脑,这为他的俊逸平添一分落拓风霜,苍老二字终于在他身上初现端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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