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这些江湖人真是太喜欢把生死挂在嘴边,明明还没到道尽途殚的绝境,总是一副宁为玉碎的刚烈模样作甚?
她走近几步,关?切道:“感?觉好些了么?”
“没,这药忒大,卡喉咙里还没下肚呢。”
纪长迁讽道:“待会儿他要是噎死了,可别算在我头上。”
周渠被他气得?喉间?滚躁,把药生生咽下去了。
萧放刀头脸都遮得?严实?,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而许垂露衣着华贵,气质出众,又是发号施令者,旁人便默认这黑衣人是她的侍卫或打手。
唯有纪长迁不这么认为。
他是被双亲和仆婢捧着长大的,自己懒于练功,武功寻常,却因家族之故见过不少高手,包括当今盟主?何成则。但他心中对身侧之人的身份没有一点底,拥有这种武功必定是江湖里有名有姓的人物,会是谁呢?来自何门何派?为什么要听一个商贾之女的命令?
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不短,纪长迁一点也没闲着,他借着和周渠互骂的间?隙几次对许垂露出言试探,然而对方每句都答,看着他的目光还诡异地慈和,但硬是一句有用的也没说。
一炷香后,周渠运气凝神对着身旁柏木打了一掌,拳意浑厚,震落一树积雨。
他对许垂露抱拳道:“多谢姑娘。”
萧放刀立即把纪长迁推了出去,他踉跄跌进护卫怀里,被人搀扶着坐下。
护卫查看纪长迁伤势之际,百余人列阵围住三人,亮剑以对。
周渠似有预料,一面拔刀一面苦笑:“就说此人信不过,唉,你们蹚这浑水作甚……”
许垂露从萧放刀手中接过饮河剑,不怎么熟练地收回剑鞘,然后以指尖按住周渠的左肩:“别急,纪公子这般是因为我们还未依约还剑。”
周渠:?
她一步一步走向?纪长迁,将饮河剑双手奉上。
对方用那只比闺阁女子柔荑还要白皙的手握住剑柄,轻缓地摩挲着这柄已?有不少年岁的宝剑。
他可以在接剑之时?拔剑挟持许垂露,以此控制那黑衣人,对方没带兵器,若失饮河剑,即便是绝世高手,也难在百人围杀下突破。他最恨被人威胁,按他的性子,这三人无一者能活。连他的护卫都在自己得?救的一瞬做出了最合他心意的部署。
然而……
纪长迁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可对客人无礼。”
为首的护卫抬臂摆手,众人很快鸣金收兵。
他看了眼?默然伫立的黑衣人,又望向?许垂露,客气道:“剑已?归还,几位慢走。”
周渠惊掉了下巴:“你——”
“至于你我恩怨,来日方长。”纪长迁侧目。
“……”
三人在这百人的注视下徐步离开。
走过数条羊肠小道,周渠才确认纪家的人当真没有追击,他稍卸戒备,对许垂露道:“还未请教……”
“明露。”
“嗯,姑娘是他的二姐,我记得?。”
许垂露点头:“三弟归家后本?名明涟,你如此称呼即可。”
周渠又把目光移向?为她撑伞的黑衣人,语气中有一股发自肺腑的热情:“这位兄台身手不凡,不知是哪派高手?”
许垂露不由?看了萧放刀一眼?:这模样的确雌雄莫辨,周渠错认也正常。
萧放刀神情淡漠地眺视远山,一语不发。
“周少侠,她与?我一道,也是明家人,不属江湖门派。”
周渠啊了一声,若有所悟。
许垂露:这已?经很明显了吧,水涟排行老三,我又被称二姐,身边这位自然不是大姐就是大哥了。
周渠:原本?以为这神秘高手是家仆侍卫,但看他对明露态度又不算恭敬,这么好的功夫,看眉眼?也是个顶俊朗的青年,两?人虽无言语交流,先前递剑、现在撑伞的动作看着十分熟稔,方才配合得?也默契,原来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兄台是明涟的姐夫罢,真是年少有为!”
“?”
许垂露刚想解释,又觉萧放刀不说话本?就是为了隐匿身份,误会便误会了,反正只要她不说,尴尬的就……
不行,尴尬的还是自己。
当然,这点尴尬经过她的控制,又在周渠的奇怪脑回路里滚了一遭,便成了不好意思承认也无法否认的羞赧。
“总之,多谢两?位解围,你们要小心纪长迁。我看你们马车是往西走,我现要下山,便就此别过吧。”
许垂露犹豫片刻,仍是叫住了他:“周少侠,你先前已?经胜过明涟,为何不直接拿回饮河剑?”
他神情微变,沉沉道:“这么多年过去,我想此物早已?遗失,只是为了应付纪长迁才来的,但看到他真的把饮河剑挂在腰间?作随身佩剑,我……我有些恼怒,他坦坦荡荡,意味着他不觉有错。”
“所以你才要与?他打一场?明明已?经夺剑,怎么又还给了他?”
周渠无奈:“他用了这么久,必是需要此物。何况,抢来的东西被人偷去,我有何脸面索回?”
“……原来如此。”
“他不是当山贼的命,倚魁山留不住他,是我没本?事。”周渠摇头,转身要走,“不必理会我的胡言乱语——告辞。”
“等等。”
这次叫住他的是一个陌生女声,周渠反应了一阵才发现这声音来自那位黑衣人。
“方才一战,明涟是让你的。”萧放刀语气平静,“现在的你赢不了他。”
周渠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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