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臂踮足,勉强把?他罩在伞下,蹙眉道:“方才发生?何事?明露呢?”
“二姐被人?劫走了。”他的声音似乎比雨水更凉。
玄鉴急得拽他衣袖:“是谁?与?你交手的人??”
“是大姐。”
苍梧惊得五指脱力,一时没拿稳伞头,伞骨倾斜,蓦地砸在水涟头顶。
……
眼前黑黢黢的蒙面?大汉正是萧放刀。
许垂露比水涟发现得更早。
萧放刀扯下面?巾,挑眉看她:“你眼力不错。”
“没有。”许垂露谦虚道,“主要是之前见过一次,不至于大惊小怪。”
“没有这么?傻的山匪,几人?就敢在蒲州一带劫道,要么?是另有埋伏,要么?是受人?指使。”
许垂露会意:“你想?跟上去看看?”
“已经看过了。”
也对,她吃饭那段时辰足够萧放刀做许多事了。
“嗯,所以现在是……”
“回来取剑。”
“那是水涟的剑,而且为什么?要带上我?”
“顺手。”
行。
挂件,顺手,合理。
◎54.非还不可
许垂露真的信了。
如果萧放刀没?说下面那句话。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果然, 她是为了单独问话才掳自己出来?的!
她与?水涟没?有要好到吃完饭后消食闲聊的地步,两人那样殷切交谈,无怪乎萧放刀有此一问。
想不到令自己告密的前提这么轻易就达成了, 许垂露以为……至少不会这么快。
“是关于饮河剑。”
萧放刀既特?意回来?取剑,恐怕对其来?历已有猜测,隐瞒无用。
她尽量将倚魁山过往陈述清楚, 没?做主观评价。
对方如她所料未露怒色, 只颔首道:“既如此, 你觉得方才那几个?山匪举动有何怪异之处?”
许垂露皱眉慎思?,她倒是没?有注意这个?, 自己下车时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周渠对旧友的态度还算正?常,惋惜与?关切皆有, 且十分克制, 而?他身后几人对此好像无甚反应。
若那几人也识得水涟,应不会像周渠那么大度, 至少也要惊讶一下,若他们是周渠新部,该对这一无所获的结果感到不满,毕竟他们与?水涟没?有交情。
山匪的反应太过平静。
不过这也算不得怪异, 万一只是周渠御下有方, 他们完全信任周渠的决策呢?
萧放刀又?问:“水涟可曾说他离开倚魁山是何时的事?”
“他说他那时约莫十四?。”
“那就是六七年前了。”
许垂露愕然:“已过去这么久了。”
且不说一个?人的形貌声音能发?生多少变化,即便水涟少年时与?现在并无二致,让周渠一眼就能认出, 即便盗剑一事对他来?说刻骨铭心难以忘怀,一见面就非要因此物?大打出手——那要如何解释他拿了一袋碎银就轻易放弃夺剑?就为了展现一下自己的大度?
他分明没?那么在乎这桩往事。身为一寨之主,周渠不会对一个?六七年前叛逃的旧属记忆犹新, 更遑论那把?剑和不算好记的剑名了。
除非,来?此之前,有人提醒了他。
“还会用轻功么?”萧放刀轻扬下颚。
“会。”
“把?剑中和湛收回去,我们走。”
她把?剑与?伞都扔给了许垂露,自己则踩着叶上白霜飞入深径。
冷雨似乎不会落在她身上,或者说,它们更像是一沾上她的衣襟就被蒸干,化作被她抛在身后的氤氲云气。
许垂露追逐着她的背影,感觉到这位冷酷的不世高手正?在为她放缓速度。
两人所行的山路蜿蜒曲折,坎坷不平,若非已探过路可蹈旧辙,定会迷失在茫茫林海中。
远处篝火零星,她们隐在一棵可作天然屏障的参天古木后,大行窥视偷听之举。
前方有俨然对峙的两拨人马,一方为锦服银剑的名门子弟,一方为短衣窄袖的粗莽山匪。前者人数多过后者数倍,且大部分为对方押解挟持,周渠身边只剩那几个?神情委顿的同伴,身上俱已负伤。
“纪公子,你分明承诺,只要我去劫道,无论我是否带回饮河剑都会放了他们,难道你要食言?”周渠脸色难看,既是因为对方毁诺,亦是因为毒性?发?作,浑身疲软,精神不济。
对方冷笑?:“谁能想到你竟真的连解药也不要,就是不肯替我取回我的东西。”
“……我说了,时隔多年,饮河剑早已遗失。”
“用这种瞎话唬我,我又?何必同你们这种贼寇讲信用?”他摆了摆手,白而?圆润的面孔显出报复的快意,“全都杀了。”
眼见那些侍卫就要动手,周渠目眦欲裂,大喝道:“纪长迁!住手——”
面如傅粉的纪家公子闻言一挑眉头,挥袖罢了杀令,低头悠闲地玩起了手指。
周渠强压怒意,额头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你真想要那剑,我再?去一次,定拿回来?还你。”
“好啊。”他嘻嘻一笑?,“不过第二次,我不止要剑,还要他的人头。”
周渠目光顿沉,切齿道:“你根本没?想放我们活着离开。”
纪长迁并不否认:“不错,我们本就有旧怨,此次奉命剿匪,故人重逢,我高兴得很,岂能不好好招待一番?”
他自知恳求示弱已是无用,也懒再?矫作,大声啐骂道:“你他娘的剿的哪门子匪?朝廷都管不着老?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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