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结论显然不?适用于武侠世界。
“是……风?”
“不?错,但人终究有形有重,无法达到风的自在之境,我们只能逐风、乘风、运风。”
许垂露惭愧道:“听?着容易,但……”
“嗯,若不?亲身尝试恐怕无法理解,你随我来。”
两人抵达林中的开阔空地,水涟随手摘取一片宽阔的绿叶,对她道:“风起时,你去?追这片竹叶,它起你亦起,它落你亦落。”
懂了,和狗咬飞盘一个操作。
只是这叶子飞起来就完全?和周围的青绿浑为一色,练的怕不?是轻功而是眼?力。
“我能给它换个颜色吗?”
水涟一怔,以为她是要找片颜色特别的竹叶,思及她的高?妙幻术,才明白她的意思。
“自然可以。”
许垂露将它改为饱和度极高?的枫红,红本就是诱目色,在这片黄绿天地的衬托下更是无比鲜明,只要她不?瞎就绝对不?会丢失目标。
水涟运力出掌,将竹叶送入风中。
她抬步便追。
双腿经脉打通后,她还未曾倾力奔跑过,而此刻,那股涌动?在体内的力量终于寻到发挥之机,喧嚷着要她往前狂奔。
但这阵风并不?猛烈,竹叶走走歇歇,她觉得纵力追逐容易,收力停步却难,她随它绕着这片空地跑了几圈,已有些发晕。黏黏糊糊的轻风终于息止,取而代之的是猎猎呼啸的疾风,竹叶被吹得往上翻卷飞驰,消失在郁郁密林间。
不?见了?
她慌了,气息亦开始不?稳。
而水涟没有说停止,意味着练习还没有结束,她只能等待。
她的目光随竹枝倾斜的方向移动?,企图在这些狭小的间隙中找到那片红叶的影子。
须臾,风停叶落,那团红色惨惨戚戚地飘落在地,她俯身拾起经风狠狠摧折的目标物体,若有所?思。
“此为逐风。”水涟淡淡道,“这是最累的练习,风向、风力、风性?无定,必须全?神贯注才能不?失目标,大部分?时候,逐风是一无所?得的。”
许垂露顿首道:“嗯,接下来是乘风?”
“你闭上双眼?。”
她依言照做,水涟的声音变远了一些。
“许姑娘,强风将近,你要试着‘躺’在风上。”
躺?
“顺势而为,乘风而动?。你不?必考虑风在何处,它来时会将你吹引到你该去?之地,你只需让自己变轻,轻如薄纱、鸟羽、飘雪……”
她吐出一口浊气,尽量让心神清净,四肢放松,五感敏锐。
风来得很快。
她旋身以合风向,衣料紧贴在背上,竟真似躺在风间,为其?掌托而行。
这感觉恬然舒畅,只是……
她霍然睁眼?,一簇绿竹贴脸伫立,距她??门不?过毫厘,若她再晚一刻发觉,怕是要撞个人仰马翻。
水涟在一旁轻轻地笑:“乘风固然快活,但完全?放纵身心便会落入危险境地。可是若不?让气体清盈,人躯又无法被风推动?,取舍控制是乘风的难处。”
许垂露心有余悸,又道:“看来,最好用的当是运风了?”
他?沉吟片刻:“可以这么说,不?过运风的前提是征服,这不?仅要靠练习,还需要一定的天赋。”
“我大概知晓了,逐风是为风之奴,乘风是为风之友,运风是为风之主,其?实究其?根本都是借风之力,不?过人都是喜欢‘做主人’的,运风也就高?另外两者一等了。”
水涟看着她,幽幽道:“……是,慕强贱弱,人之本性?。”
许垂露并无意追逐运风的境界,今日收获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但她还有一事好奇。
“那天,我见玄鉴练习轻功,却不?像是这三者之一,她那种练法,应当算什么呢?”
水涟听?她详细描述那摘取落叶的情?景,檀口微张,以两道秀眉拧出了酸酸的妒意。
“她的功法只属她自己,我不?知晓其?名称,但这种轻功以‘藏匿’为前提,是将自己的身躯化入风中,其?目的并非摘叶,而是在不?惊扰风的情?况下盗取风势。”
“?”
“若将那阵风视作人,玄鉴所?为便是毫无痕迹地盗走他?捧在手上的宝物。她的靠近是神鬼不?知的,她既是风,也是叶,既非风,也非叶,去?身存势,去?人留意。而那些落叶可以视为对方身上的任何东西——手足、头?颅、脏腑。”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此道门之无为,但置于武学上,无为是退,有为是进,她若能退到无人能察的空虚之境,自然也能进入挨山塞海的密匝洪流。”
许垂露舌挢不?下。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41.学都学了
依照水涟的描述, 玄鉴的轻功着实很强。
但她眼中,那天的场景是美的,不仅是玄鉴的灵逸身形、洒金般的漫天黄叶, 还有那种静谧恬泰的氛围。玄鉴没有扰乱自然的一分一毫,她不去取树上未落之叶,而是等风将它们刮下, 在其沾地前将之敛入袖中, 她的动作充满仁悯怜惜, 一点不像是在练武,更像是一次体验、一次玩耍、一次浅尝……
若她心中想的是征服风、掠夺叶, 必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融在自然之道里。
可水涟当然也?没有说错, 只?要玄鉴愿意,在这瞬息之间?夺取与这些落木数量相等的性命定是轻而易举的。
“原来如此。”许垂露满足道, “水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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