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衍指所的位置,是芙蓉城背靠的那座山。此山无名,占地却不小。我飞至半山腰落地,萧圣炎紧随我至。他似乎忘记了我夜里的失礼,落落大方地向我走来,开口道:
“我与你同去,我怀疑家弟也被此人所擒。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要救弟弟,这山也不归我,我当然不好阻拦。面对他的坦荡,倒是显得我没了风度。
“昨夜,抱歉。”
我虽道歉,却没看他。我是个骄傲要强之人,谁与我比强,我只会越想赢,但也绝不会嚣张跋扈,只是脖子挺久了,有些下不来面子而已。
萧圣炎并不往心里去,只道:“我知道,你走路奇怪,应是私处很疼。男人突然摸你,确实会引人反感,是我唐突了。”
偷食荤腥,突然被人点破,揪住了小辫子,我的脸骤然火红。他不但知道,还与我挑明,他心竟这般大……
双方都有不当之处,但我并不是反感他。
“不是。”
嘴随心动,但刚说出来,我就后悔了。
“不是什么?”
看吧!我就知他会接着问我,只能坦然回答。
“我并不反感你。”
他没什么反应,点着头说喔,继续问:
“你为何说不想结道侣?辽侗派的那个苍祁,你不喜欢吗?”
再被人提及苍祁,还问我喜不喜,我的心突然莫名一窒。
“他,不喜欢我。”
萧圣炎错愕。那日在宴会上,那人可没少看她,怎会不喜欢?但本人又这么说,所以他猜:
“他介意你是非处子?”
我:……
我瞪大双眼,比他方才说我下面疼还要吃惊一万倍。
他也猜得太准了吧。
他的双眼诚挚,仿佛这并非是一个多么难回答的问题。我不再同他说话,飞快往前走,思绪竟不知飞去了那里,有些慌不择路。
“诶,小心!”
我忘了,我所在的地方是山上,此刻面前便是山崖,我已经冲了下去。我正要御气起飞,突然感觉,有个人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拽了回去。因为反冲力,我将他撞到在地,他却没有松手,抱着我滚了几圈才停下。
“就算他介意你也不能自杀啊,天下好男人多得是。”
好男人是多,但又有几人真不介意呢?而且,我也没想要自杀。
我松开抱着他的手,挣扎了一下,一般人应是放开,他却反其道而行,勒住我的腰,将我抱得更紧,我在才睁眼看他。原来,我正躺在一堆青草上,他从上至下,正无比认真的看着我,姿势很是暧昧。
“你,你压着我了,起开。”
凑近了看,他的脸更显英俊了,眼神也太过认真,我有些不习惯地撇开脸。
“你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这种场景,这个姿势,我仿佛一下子想起了战衍之前问我的问题。但我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可还是忍不住脸颊发烫起来。
“我,我答应你便是,你起开!”
他说的应该是我想跳崖之事,可方才只是个意外,我又不想表现得自己像个傻子,便也没解释。见我答应,他也起身了却又突然来了一句:
“我不介意。”
我还沉静在自己的愚蠢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介意?他不介意什么?
“我说,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处子。如果喜欢他让你很痛苦,你可以尝试来喜欢我。”
我:……
“我那几位师姐,还有我家,现在成天帮我物色女子。师姐们想让我收收心,继承家师门派,家人希望我继承香火。与其哪些不认识的,不如是你,你就很和我心意。”
我:……他这是在求婚?今天桃花开了?不然桃花运怎么如此泛滥。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如果以后再遇见之前被人求婚之事,你也可以用我当挡箭牌,我不介意。”
他似乎也没想要我现在就回答他,举步探索起周围的环境来,旋即御剑飞远。
也不知为何,他给我的感觉很好,不近不远,不冷不热,我们应该会合得来。
萧圣炎刚离开不久,我身后突然出现一阵局促的脚步声,还未待我转身,我便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埋在的我脖间,拼命地吸食着我的气息,仿佛用他的灵魂在呼唤我:
“师姐,师姐!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
我感觉有个东西在我背上磨蹭,顿时脸就黑了。叫我师姐,又这般禽兽之人,还能有谁!
我放出戾气,旋身一剑扫去。离佑抬手交叉抵御,滑行一段距离后停下。他也没恼怒,反而扬起灿烂的假笑:
“久别重逢,师姐打招呼的习惯还是这般粗鲁,真叫人怀念。”
说着,他竟当着我的面,伸舌舔唇,仿佛将我视为盘中食。我握紧剑鞘,强忍住恼火,将剑收了回来。从他游刃有余地接下我那招不难看出,他现在功力在我之上。只是不知,是他这段时间增强了,还是我变弱了,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然此人任性顽劣,招惹他是个麻烦,还不如离远些。
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刚收起剑,还未来得及开口,他竟又一个瞬移,出现在我面前,一把勾住我的腰,一手捏住我的下巴。
“多日不见,师姐都瘦了,这腰,”
他突然使劲,将我整个贴在他身上,他身下的炙热一下子全传了过来。我勉励垫脚,手抵住他的双肩,与他保持些距离,只听他继续道,
“似乎一折,就要断了呢。”
我张口,欲怼他几句。他见准时机,突然逼近,将我吻住。我扭曲挣扎,他却如同一张大网,越挣扎,收得越紧。我一口咬下他在我嘴中翻搅的舌头,他反应还算快,舌头只被咬破了点。他吃痛,退了出去,手却没有松开之意。他用指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点点血迹,笑容邪魅地看着我,随即一把扼住我的下颌,生疼,迫使我的嘴张开,无法咬合。
“师姐,我有没有说过,你越是这般视我为草芥,我就,越是想操你!操翻你!”
我:……
我真后悔,方才没一口将他要死。
他似乎读懂了我眼神里的意思,不怒反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师姐这次,可不要在错过咯。”
说完,他便附身低头,在我被迫张开的嘴里,一丝丝舔过每一颗牙齿。我被他勾得发颤,想用舌头推他出去。但他似已猜到,我退他进,我进他缠,一进一退间,舌头便就此交缠,仿佛在互吻一般,激烈非常。他嘴中尚余的鲜血,在我嘴里蔓延。我愤怒地睁眼看他,只见他闭着眼,虽皱着眉,可脸上残余的表情似情深般陶醉,口水沾了一手也毫不在乎。
我近乎绝望。
良久,他才松开我,亲亲我的额头,将我抱在怀中。我的脸已被他捏得麻木,双颊绯红,久久无法闭合。
“只喜欢我不好吗?”为何还要喜欢上别人?还被人那样压在身下。
我想,这人莫不是疯了?
我从未亲近过他,第一眼见他就是不喜,他也从没做过让我觉得开心之事。喜欢他?他还真是自恋过头了。
我被他吻得没了力气,虽没了力气,却心有不甘。
巡视山一圈的萧圣炎,回来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和女人在他怀中扭动手臂,摆出架势,御气捏决,只见光剑横卧悬空,一眨眼列出数剑,剑尖齐齐朝他飞去。我感觉到援兵来了,突然发力,即刻便弹开了他。他似感觉到危险,也不管我走远,摆阵抵挡。
这是一场剑与盾的交锋。萧圣炎手法很快,瞬息之间便能转换剑的各种形态,或雷或雨,或立或圈,离佑只能被迫躲避抵抗,还没来得及反击,只见盾破,青影身上中了一直剑影。
“别杀他。”
听我出声,萧圣炎立即收回已出鞘的剑,飞身落在我面前,颇有护我之意。
他好歹也算是清风派弟子,在我面前被别派人杀了,我回去不好交代。
“他叫离佑,我师傅的叁弟子。”
他对我这般,似浪荡女妓般随意调戏玩弄,我已不愿视为师弟。我对萧圣炎解释道,主动靠身前之人近些,拉住他的衣角,对着正打坐疗伤的离佑道:
“我已有道侣,下次你若再冒犯我,我定不饶你!”
萧圣炎很惊讶地看着我,我对他歉意一笑。他了然,回手将我握住,颇有气势道:
“这次看在你是圆若真人徒弟的份上,放你一马。若有下次,可不是区区一剑便能了事的了。”
谈话间,离佑调整好气息,勉强站起身,挥挥衣袖,拍拍身上的尘土,淡定笑道:
“开个玩笑,何必如此认真呢。亲个嘴而已,又不是强奸了她。”
“你!”我气急,萧圣炎却拉住我的手,道:
“不必与他多言,疯魔一个。”
说完也不理会他,带着我御剑走了。可那个没脸皮的,被打被奚落了,竟还跟了上来,丝毫没受任何影响,坦然问道:
“师姐,你去哪?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啊。”
我没说话,只见萧圣炎默默一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搂紧,将他视为空气。离佑看了看他的手,也住了嘴,只一路跟着。
一人行,自在!双人行,勉强;叁人行……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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