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血符开始大杀特杀,残酷镇压着被驱使袭来的鬼魂,解彼安听着那些惨嚎直皱眉头:“范无慑,别再作孽了!”
范无慑阴冷一笑。
解彼安忽觉背后异动,他回头一看,原本昏迷在地的刘氏夫妇,如提线木偶般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降魔血符的杀灭范围。
不好!
降魔符对活人无害,可一旦变成了血符,就六亲不认,对被上了身的活人也毫不留情,刘氏夫妇都是普通百姓,很可能因此送了命。
解彼安咬了咬牙,不得不散去血符,血符弥散的一瞬间,他就感觉身体被一种无形的的力量击穿了,一股力牵拉着他踉跄了几步,他想要稳住身体,却发现身体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却又让他稳稳当当地立住了。
他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怪异的体验,他知道自己被上身了。
手指变得松软无力,甚至无法抓握,君兰剑“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愣愣地看着远处的范无慑,看着那张惊艳绝伦的俊脸上逐渐扬起一抹阴鸷地笑容。
解彼安拼命想要将体内的东西逼出去,范无慑却眨眼来到他身边,在他心口中画了个灵符。修长的指尖在衣料上比划了几下,最后,轻轻点住了他的心脏,突然低声喃喃道:“好久没这么靠近你了。”
解彼安心头一颤。
范无慑低着头,目光仔细描摹眼前人的一肤一发,像是在观赏品鉴什么稀世珍宝,解彼安却只是用血红的眼睛怒瞪着他他。
范无慑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解彼安的轮廓,最后停在那淡粉的唇上。他迟疑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就用力将其吻住了。
解彼安瞪圆了双目,他不能动弹,却六感俱全地感受着范无慑温凉的唇在他唇上用力研磨吮咬,几小块软肉不停地挤压着彼此,用以传递热度、气息、体液、和渴求之情,湿滑的舌迫不及待地撬开他的牙关,捣入他口中,肆意顶撞扫荡,那份仿佛要冲破肉身宣之于世的占有欲,竟是连口中的寸地都要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范无慑长臂横过解彼安的后腰,将他拢入自己怀中。
这是三年后俩人第一次贴进彼此,一瞬间好像有无数雷火石在脑中炸响。
解彼安的脸逐渐滚烫。这不是他熟悉的范无慑的身体,记忆中的范无慑,虽初具男人的框架,但仍余几分少年的单薄,而这紧紧将他嵌入怀中的躯体,臂膀坚实有力,胸膛宽厚硬热,这是更久远的记忆中,曾强横地对他为所欲为、做尽世间所有羞耻之事的魔尊宗子枭的身体。
范无慑紧紧 拥着他,唇瓣寻到他的耳畔,轻声道:“我真的很想你,要是你能这样老老实实在我怀中,我又何苦……”
解彼安闭上了眼睛,明明侵入他的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属于这个人的气息、味道、声音、触感,他却徒劳地想仅仅通过不视物来隔绝一切。
但下一刻,他不得睁开眼睛,因为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搂住了范无慑的脖子,主动依偎。
范无慑突然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解彼安气血上涌,脸一阵青一阵红:“你……你还能更无耻吗!”
“我们认识了两辈子,你竟还问出这样的问题,怕是始终没长记性。”范无慑坐在床边,将解彼安抱坐在腿上,两手搂着他的腰,再次含住他绵软的唇,不似方才那阔别三年的吻的急躁,这一次他在细细品尝,慢慢回味。
“范……无慑……够了,你到底想……”解彼安的话在唇舌间含糊咕哝。
“我想要你,现在。”范无慑伸手拔掉了解彼安的发簪,任一头乌发散落在肩背,他的手抚摸得十分温柔,目光却强势地盯进解彼安的眼底,“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宗子枭和范无慑,你更喜欢被谁艹?”
解彼安的头皮都麻了,瞳仁因惊慌而不停地闪烁。
“你要我做你的小九,还是做你的师弟。”范无慑一下下抚弄着解彼安绸缎般的头发,语调堪称温柔。
“滚!”解彼安咬牙道,“我要你放开我。”
范无慑勾唇一笑:“我觉得你都喜欢,对不对?难道你恢复记忆后,就不曾回味过?无极宫内我们夜夜是春宵,你的身体早就离不了我了,嘴上是礼义廉耻,缠着我腰的腿可是一刻不肯松。”
解彼安气得满面通红。
“还有我们做师兄弟的时候,你也亲口说了喜欢我。”范无慑轻抚解彼安的面颊,目光难掩深情,“你说了喜欢我,又岂能反悔,我不准你反悔。”
“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解彼安面上凝起寒霜,“我们说过的话,历过的难,动过的情,统统不作数。”
“你敢!”范无慑脸色骤变,“你喜欢我,你亲口承诺了一生一世,我说作数就作数。”
解彼安冰冷地看着他。
范无慑欺身将解彼安压倒在床榻上,他的手撑在解彼安的头两侧,四目相接的瞬间,他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痛苦挣扎。
爱吗,恨吗。
也爱,也恨。
有多少爱恨横亘在眼前,像一道割锯彼此的深谷,他们拼了命地抗争过,舍生忘死地想要扭转一切,却一再地走向最绝望的因果。
为何如此,本不该如此,可偏偏如此。
拜尽诸天神佛,吾爱不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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