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就能够完成洗漱,五点五十分之前就坐到教室的座位上。
而记忆里,小学和初中的清晨是四季分明的。夏天的早上七点,天空已经一片透亮,太阳还没有火力全开,路上有清风、有鸟鸣;冬天的早上七点,夜幕中尽是繁星,数着星星走到学校、坐到教室里,等到下早读时,天才大亮。但是上了高中以后,清晨在她的印象里,只剩下夜的浅蓝和深蓝。即便是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夏至日,五点半的天空,依然留存着夜的气息。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过去短短的十五年人生中,从前未有过的体验。
但如果说周一的她还有着满满的信念和热情,在灯亮的瞬间便清醒然后翻身下床,到了周三,早起的第三天——她顶着满脑袋困意独自走在夜幕和星空下,看着路上都是行色匆匆、蓬头垢面的学生,她的鼻子忽然一酸。
太难熬了,真的。以后的每一天都要五点半起床吗?每天都只能匆匆忙忙地洗把脸、刷个牙,连头发都来不及梳,后脑勺上顶着的是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解开的马尾,碎发都掉下来,两鬓乱得像金毛狮王……这样的日子,难道要过三年吗?她熬不住的。
三年,唉。
想到这里,温凉的眼泪竟然滑了下来,从小到大都不怎么爱哭的孔见青,在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为这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而哭,还是为无法适应高中生活的自己而委屈。
而这时候,身后有人突然扯下了她本就乱七八糟的马尾。
孔见青泪流满面地回过头时,看见一张带着坏笑的俊脸,然后,隔着朦胧泪雾,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变得呆滞、继而垮掉。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刚才心头郁结的难过瞬间消散了些,眼角虽然还挂着泪,但嘴角已经忍不住歪了歪。
韩应被她吓得不轻:“卧槽,孔见青你有毛病吧?一大早哭什么哭啊?”
他这么一问,孔见青不由得又悲从中来,微微弯起的嘴唇又耷拉了下来,她低头擦了擦泪,闷闷地说:“韩应,我好困啊……”
韩应:“……”
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早读的时间点,两人的脚步并没有停,韩应边走边问她,一脸难以置信:“你哭就是因为困?”
孔见青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我不喜欢高中,我觉得我没法适应这样的生活节奏……”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为什么别人都能适应,就我不能呢?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啊?”
韩应白了她一眼:“你的问题就是想太多。谁告诉你别人都能适应了?”
“我看别人过得都挺开心的。”
“那是你没注意到他们一个个早读的时候是怎么打瞌睡的,还有你没看见早上吃完饭以后,教室里乌泱泱睡成一片?孔夫子,别老把你自己当神,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刚开学适应不了高中的作息,太正常了,也至于哭成这样?还有,别人也都不是神,你做不到的事情,你得知道,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另外,”韩应难得有耐心说出这么大段的话,“刚开始适应不了又怎么样?生物钟没调整过来而已。我保证,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觉得早五晚十的生活不算什么,说到底人也是动物,为了生存,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也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孔见青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韩应,你这么懂,那初中的时候也没见你很好地适应环境啊,环境都快把你虐死了吧,瞧你那时候一天天困的。”
初中的作息可比现在宽松多了,可您不还是每天睡神附体一样,昏迷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
韩应这下白眼快翻上天了:“非不能也,乃不欲也,懂吗?”
孔见青沉默了一下,说道:“懂,教训别人就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到自己这就是心甘情愿屈服于七情六欲。”
韩应脸黑了,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孔夫子,要不是老白在你们班门口盯着,我现在非掐死你不行。”
孔见青抬眼望去,老白果然不苟言笑地站在班门口,一边观察班里同学的学习状态,一边卡着点准备教训迟到的人。
孔见青第一次觉得老白的这张冷脸这么顺眼。
感谢老白,救她一命。
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跟韩应拉开了点距离,然后小声跟他说:“现在开始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咱俩离得远一点,省得老白怀疑咱俩怎样怎样。”
韩应嗤笑一声,对此十分不以为意。但他到底没再向她靠近,他并不在乎老师们怎么看他,但是长了颗七窍玻璃心的孔见青在乎。算了,还是不给她惹麻烦了。
因为上次给她惹了类似的麻烦,结果怎么着来着?那是初三的体育加试前,他俩有一个多月没有说话。
他发现,现在要是真让他一个月不能跟她说话,他还真有点受不住。
两人从并排,逐渐变成一前一后,最后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分道扬镳。
总算赶在五点五十之前到了教室,孔见青坐在座位上摸出英语课本,先是怔愣了会儿,然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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