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惨白的女人冲过来被狠狠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叔叔,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埃皮米修斯又是担心又是迷惑不已,“朵朵要我们远离那个洞口,说越远越好,还说危险。不过既然朵朵都那么说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我们赶紧离开吧。”
小豆丁看着虚弱到说不出话的女人,心里又担忧又别扭。看她平时都是一副挺能折腾又讨神厌的样子,这会儿突然这么惨兮兮的,怪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他犹犹豫豫对了对手指,抬头对自家叔叔说道:“叔叔,让我自己骑一头牛吧,叔叔好好照顾姐姐。”
埃皮米修斯一愣,随后有些感慨,“丢丢真是长大了,叔叔真高兴。不过丢丢自己一个能行吗?”
被质疑到自己的能力,小孩不乐意了,顿时撅着小嘴为自己正名,“这女......姐姐早就带着我练习过了,不就是自己骑牛嘛?我可以的。”
“好,不过要注意安全哦。”
“知道了,别磨蹭了叔叔,姐姐不是说要赶快离开吗?我们快点走,说不定她能快点儿好起来。”
“好,我们快走吧。”
很快,这支小小的旅队再次仓促地启程了。落日的余晖洒向这片小小的丘陵,将稀疏的树影拉得长而斜。
埃皮米修斯拥住怀里的少女,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刚才他一直在她的身边,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少女的反应却像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此时她的身上浸透了冷汗,整个人像是才被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看着少女紧闭的眼睫,他心疼地紧了紧裹住少女的绒皮,末了迟疑片刻,又安抚地轻吻了下她湿润的额发。
那个洞里到底有什么......会让朵朵害怕成这样?
第一卷 第33章
与此同时, 晚风肆意地在林间穿行着,如无形无影的幽灵,游弋穿梭过叶片的间隙与稀疏的树影。它们中有那么几缕攀附过岩壁, 最终轻飘飘地溢入了那个岩壁的洞口,在黑暗里穿行着,擦过一道又一道嶙峋的石笋和吊垂的石钟乳, 最后消弭于不见底的深渊。
越深, 细细密密的呢喃与叹息越是层层叠叠,数不清的低语每次碰到一处石壁,就会如崩裂的水花,逸散成千丝万缕道回响, 叫人无法分辨那声音的本真。
——除了洞窟的最深处。
“真有眼光啊。”
“你是说——那个少女?”
“屁。我说的是埃皮米修斯。”
“他怎么有眼光了?稀奇,还从来没有谁这样夸过他,包括他哥哥。”
“你这是偏见, 他怎么不算有眼光?看上了咱们能看上的洞窟,他眼光能不好吗?”
“......”
“克罗托, 怪不得我总觉得自恋的生物越来越多了, 原来都是受你影响。你得改一改这的毛病。”
“拉克西斯, 你为什么不能闭上嘴,像姐姐一样安安静静干自己的活呢?”
“是你话最多吧?要是别的神知道在他们印象中神秘而端庄的命运女神私下里是这种模样,大概会一言难尽吧?“
“无所谓喽,反正你也说了——这是私底下。在你们面前何须维持形象?简直浪费表情。”
洞窟的最深处,石钟乳和石笋在黑暗之中肆意伸展着,千万年的点滴雕琢, 终于让这里成为了一座藏没于暗色的恢弘殿堂。最本真的静谧之中,唯有洞壁顶的几缕裂隙漏下如雾如烟的光来,像轻透的雨帘垂下, 柔和地映出了洞内事物模糊的轮廓。
三位女性神祇正坐在那柔和的光帘底下。
尽管有光,比起深渊似的黑暗来,那点亮度只能屈膝臣服——无法看清这三位女神的面容,只隐约可以看见她们手中正不停动作着——最小的克罗托负责纺线,坐在中间的拉克西斯一点点将线理清楚,而一旁最年长的阿特洛波斯则手持一柄平平无奇的剪刀,不时将拉克西斯递过来的线剪断。
她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在暗与光的交织里,她们用灵活的手指谱写着最跌宕起伏的无声乐章。
此刻三位女神因为洞外经过而不入的访客交谈着,洞内一时不似往日般寂静。
“行了克罗托,别再扯什么埃皮米修斯了。咱们真正该注意的其实应该是那个孩子吧?”
“是啊,我们从来没有引导过她来到命运女神的身畔,可是她却来了。”
“不过,那孩子可没见到咱们,人家直接逃跑了。”
“不得不说一句,那孩子的直觉还真是敏锐。”克罗托懒散的声音终于多了几分严肃,“话说,姐姐,咱们就这样放任她走吗?”
“剪了。”
一直沉默着的阿特洛波斯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有一种深刻的平淡,像一潭静水一般,一丝波澜也没有。
“什么?”拉克西斯和克罗托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她的存在并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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