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被吓得直打突突。
下一秒,来人用力将两人分开,并且将余听牢牢护在身上。
他的背影结实,四肢暗影着力量。
头发已经长及肩膀,就算余听看不见对方的脸,光凭后背也能认出这是她哥。
余听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余之舟继续质问:“你小子刚才干嘛呢?!”
晏辞面色沉寂,眼神无波,语气更是稀疏平常:“抱余听。”
可想而知,短短三个字就触怒了余之舟。
他捏紧拳头,猛烈地砸在了晏辞的命门。
晏辞被打得后退几步,捂住鼻子堪堪稳住身形。
血渍顺着指缝滑落,让余听一阵头晕目眩。
眼看余之舟还要动手,她急忙冲过去护住晏辞,单手推开余之舟,怒瞪过去:“你干嘛打他!”
余之舟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指着晏辞说:“这臭小子在我家门口耍流氓,我还不能打了?”
余听不甘示弱:“谁耍流氓了?我看你才是那个不讲理没信用三天两头放人鸽子的土匪!”
余听梗着脖子骂,让余之舟一阵哑然。
他声线不稳,嗓音沙哑几分:“你……你说什么?”
余听哼了声,“你听得什么,我说的就是什么。”
余之舟自知理亏,咬咬牙松了拳头。
他又看向晏辞,越看越不顺眼,“你这么护他,是不是和他早恋?”
早早早早早恋?
不但是余听臊红了脸,就连晏辞都从鼻血的冲击中回过神。
“你别乱说,晏辞、晏辞是我同桌。”
余之舟不信。
他从晏辞的眼神就感觉到这小子居心叵测,看他搂的那个动作,比演员还要熟练,说他没什么心思鬼才信。
余听红着脸骂他:“你平白无故打人就是不对,你和晏辞道歉,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再也不理……
成吧。
余之舟硬生生把肚子里的不满吞咽回去,一甩头发,耷拉下眼皮,老老实实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冲动。”
晏辞的鼻子现在还很酸,对于余之舟的道歉没接受也没拒绝,高大的身体缩在余听身后,委委屈屈,可可怜怜。
余听狠狠瞪兄长一眼,搀扶着他向主宅走。
余之舟自知理亏,沉默不言地跟在后面。
避免被宴会厅的人发现,余听带着晏辞绕到小门,躲过众人来到一楼的小卧室。
她本来身体虚弱,需要休息,就算长时间不出现也不会让人误会,因此余听可以放心地在这里照顾晏辞。
她让宅院的工作人员送来一个医药箱,可是里面说不上的医药名字又让余听犯难。
“你要不……自己上药?”
晏辞摆手,“洗手间在哪儿?”
余听指了个方向。
他摇摇晃晃起身,身体消失在浴室门后面。
余听不太放心,余之舟从小力气就大,加上学习了武术和散打,就算是成年人也遭不住那一拳,更别提不怎么补充营养的晏辞。
她的关切全都写在眼睛里,余之舟控制不住酸意,苦口婆心劝导:“小糖果,以后不要和男孩子大半夜的碰面,很危险的。”
余听不理他。
“听见没。”余之舟戳了戳她的胳膊。
余听甩开。
“喂……”
她又躲开,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圈却偷偷泛红,气鼓鼓的模样,愤恼中带着几分说不出口的委屈。
“哭啦?”余之舟凑过去确认。
余听抽了抽酸涩的鼻尖,胡乱抹去不小心沾在眼角的泪珠,控制着哭腔说:“没哭。”
余之舟心知肚明,妹妹是因为他失约才生气。
他揉乱头发,整理好语序才解释:“你一直喜欢吃于记家的糖葫芦,我就想早点去给你买。”
“那糖葫芦呢?”
“店铺着火,没了。”
“……??”
“我去救孕妇,手机也掉在了里面,完事还去派出所做笔录,磨蹭到晚上才放人。”余之舟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袋皱皱巴巴的糖果,仔细看有几颗的外包装还有烧焦的漆黑痕迹,“虽然糖葫芦没了,糖倒是有一袋,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他们家的糖。”
于记是百年老店,糖纸包装从生产到现在就没换过。
余听就喜欢他们家的老糖,记得小时候四处送小朋友糖果,要是遇到喜欢的男孩子还会多送两颗。
余听抓起一颗,五味杂陈。
“你要是不信就打派出所电话,我这儿留了一个……”
事情发生后余之舟怕吓到余听,毕竟是她生日,所以就让经纪人和其余人隐瞒。他作势要掏纸条,却被余听拦下。
“我信啦。”余听攥紧糖果,慢慢挪动到余之舟跟前,靠在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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