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陈默目眦欲裂,“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机遇、名誉,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的。”
“你生病,带新人才交给我。”黎挚拍拍手心不存在的灰,从容地起身,俯视着扫了他一眼,“没把握住机遇的人,也是你自己。”
放完狠话一转身才发现身后站了个池誉,整个人呈现着保护姿态,甚至都没发现黎挚回过头,只是瞪着那几人。
黎挚飞快地说了句“走了”,语气有点像在叫自家小狗,池誉一愣,竟然还挺受用,莫名有种被他划分到同一阵线的认同感。
“你没受伤吧?”
黎挚没走电梯,而是径直走向那扇只剩下一半的门,打算从后门出去,听见这句话后脚步一顿,指了指门,“找牧鱼记账,赔钱。”
“啊?”池誉连忙跟上去,语气颇为不服,“这门质量不行,我真没用多大力气!”
黎挚扫他一眼,池誉立马心虚噤声。
没用多大力气,就那一脚踹掉半边门,还一脚把陈默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踹飞几米。
真好意思。
“牧鱼呢?”黎挚走的不快,以往他都是尽量缩短和别人接触的时间,或许是因为池誉越接触越有意思,黎挚就没刻意控制。
“他啊,干着急呗。左云刚和我说完你要群殴他们,牧鱼就丧着脸过来让我们想办法,我还以为有多少人,结果才个位数……”
池誉比黎挚高些,下着楼梯也不怎么老实走路,就像脚底装弹簧似的跳着走,楼梯间的灯光被他的头遮得忽明忽暗,莫名就让黎挚放松很多。
不过池誉丝毫不觉,又自顾自道:“就这么几个人,哪还用得上我啊,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围你。我踹开门之后可尴尬了,搞得像我们南楼欺负他们一样。”
黎挚想起他刚刚的保护动作,掐了掐指尖,还是没忍住问道:“知道打得过,为什么不走?”
池誉一愣,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已经脱口而出:“来都来了,哪还有走的道理。”
黎挚脚步顿住,正好比池誉站高两个台阶,勉勉强强和他视线齐平。
但黎挚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会儿,便收回视线继续走。
“没受伤。”
这场一闹,西南两楼的梁子正式结下。
黎挚回去之后又仔细想了想,觉得陈默在听见生病时的表情格外疑惑,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而当时交给他这个任务的人是左云。
他并没有直接听到谁的指示,就连陈默生病的消息都是左云说的,而在生病不到一周就去和预备役里最强的人打架,怎么也不太对劲。
现在想来,生病和带新人并不冲突,用这个当托词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只是当时黎挚“心乱”,并没有想太多。
黎挚叫来牧鱼,让他去查这件事。
有时间还需要去找一次左云。
也许是因为白天想得太多,天刚暗下来,黎挚就抱着毯子缩在阳台飘窗上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细密的雨声吵醒的。洪兴邵仙怼堵家
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的天暗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塌下来,玻璃窗上也布满细密的雨点,还有几汩已经凝成水流。
见状,黎挚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今天没有星星了。
黎挚只穿了件打底T恤,空调没开,房间有些阴冷,一起身毯子就滑了下去,冷空气让他下意识缩了一下。
刚准备找件外套继续工作,就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落地声。
下着暴雨,这小子怎么……
黎挚外套也不穿了,直接坐电梯上去,一眼就看见雨中略显狼狈的池誉。
好在他还有点常识,没有下雨天用降落伞跳。
想到这黎挚又愣住了,没降落伞,他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的?
刚想出去,雨中的青年已经注意到电梯这边的光亮,飞快收起绳子冲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病?”
刚进去黎挚就蹙眉问道,一低头才看见他腰上系着的登山绳,雨已经将他身上薄薄的衣物打湿,勾勒出八块整整齐齐的腹肌。
听见这话的池誉笑容逐渐消失,语气还有些委屈:“我好不容易爬上来的……”
“你……这天气哪有——”
黎挚屈指敲下电梯按键,整理好脾气后才抬起头,却发现池誉不知何时走近了一步,距离近到下一秒他发丝的水就会落在黎挚脸上。
“我答应过的。”
池誉神情郑重,就仿佛在承诺什么涉及生死的大事。
“今天下雨,天上没有星星。”黎挚偏过头躲开青年炽热的目光,那滴水就落在他的颈侧,带着寒气却好像烫了他一下。
“那我也答应过的。”
“爬上来的?”
“嗯!”池誉晃了晃身后的登山绳,“下雨天不能用降落伞,大门我进不来,就只能这样爬上来了。”
话音刚落,电梯已经停在三楼医务室,池誉下意识就往外走,但刚迈出一步,身后的登山绳就被拉住。
也不知道黎挚哪来的力气,轻轻一拉就把他扯了回来,还没站稳地晃了一下,一脸懵逼地看过去,黎挚正向电梯按键伸手,“我好不容易才上来的,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吗?”
黎挚一言不发地松开手,另一只手修长的指尖按在五楼的按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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