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恒不以为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原来是这个。不就是放个火吗?意外的火,谁能找到我们头上来?”
两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发现屋顶上坐着的两个人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中。
姬言在太子发作之前拉着他离开。
直到府外,太子甩开姬言,“做什么拦着孤?孤要宰了这食人膏血之徒!”
姬言神在在地拱手,“太子如是想,是大夏百姓之幸!”
头一次得姬言夸奖,太子愣了一愣,语气缓了下来,“表哥既然觉得孤没错,为何要制止孤?”
姬言笑了一声,道:“你我这会儿,应当还未入城,眼下他也只是密谋,并未实施。殿下若是杀了他而给不出足够的证据,如何向舅舅和百姓交待?倒不如……”
是夜。
沧州城渐渐安静下来,除了打更的人之外,只有医棚这里还有动静。
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医棚外,拿起火折子,正要泼油点燃,却见周围突然亮起了火把。
袁恒在家中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音讯,意料之中的火光也不曾出现,越想越不安。回屋推问袁夫人,怎奈袁夫人睡得深,叫了好一会儿才叫醒来。
“不可能。我侄儿怎么会做那样的蠢事?”袁夫人扯开了嗓子。
“夫人!”袁恒也提高了音量,“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
袁夫人一看,这都已经快要过丑时了,还没起火,到太子进城之前烧得完吗?!
两人一合计,决定亲自去看一眼。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上了火折子。
两人到医棚外,发现那医棚好好的,连油腥子都没闻到,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对眼,便默契地决定别的事情都回去再说,掏出了火折子。
“磨磨蹭蹭的,要不要我来帮你点啊?”
清冷的女声响起,吓得两人手里的火折子掉下,点燃了面前的一小堆枯草,瞬间把周围照了个透亮。
袁恒与袁夫人安氏这才看到周围站着十几个黑影,把他们离开的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苏槿桅从棚顶跳下来,“姑奶奶没腾出手来给你教训,你倒先想要你姑奶奶的命了?怎么,嫌命长了?”
随着苏槿桅的动作,太子身形微微一动,见着她站稳了,目光微微一黯,但也不好再站回原处了,索性走到小丫头身边,“袁恒,你可知罪?”
苏槿桅拧了拧眉,“你看他像是会知罪的人吗?与其让他知罪,倒不如直接让他受罪。绑了丢笼子里,让他们染上病,让我来试药。”
太子:“……”十年不见,这小丫头气势不减当年……
不待他接话,袁恒急急开口:“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哟?!”苏槿桅嘲讽地勾了勾唇,“您还知道您是朝廷命官呐?那敢情好,自己给姑奶奶滚到笼子里去,看拿你试出来的药能救多少人,就算你的政绩。”
微一顿,她改了主意,“不对,现在因你的所做所为,让原本可以活下来的百姓枉死,杀你几回都不够我解气的,至少也要等你先救了个百八十人,才能算你补了过。”
从送出信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一月,早就不是信中所说的染十余人,死数人了。若要细数,已过半城人数。
医棚能容纳的病人有限,所以里面躺着的,只是危重垂死的病人,绝大多数病人都在自己家中,家人每日为他们熬煮汤药续命。
苏槿桅说着,兀自红了眼眶,见已经有人上前绑了他们,便不理会他们的叫嚷,往医棚里走去。
“阿姊,我要药材。”
苏槿时应了一声,“我已经按你列的清单准备了十车药材,都到城门外了,只要拿了知府令牌开城门便可运进来。”
苏槿桅回头看向苏槿时,微干的唇嘟起。
苏槿时看得一阵心疼,知道她想要什么,又道:“你姐夫已经让人去袁府搬药材了。不过那是他们的罪证,等到清点后再运过来要些时间,先用我们运来的药材还要快些。”
苏槿桅这才满意地扬了扬唇。
太子接话道:“你放心,我会把他们的罪证都查出来,把他们家的东西都抄得干干净净的。”
不想苏槿桅和苏槿时都变了脸,苏槿桅直接冷眼扫向他,“呵!”
太子:“???”孤说得不对吗?
袁恒夫妇没想到不过一个游医敢这么目中无朝廷命官,更气恼刁民说出的要抄他家的诅咒话语,于是接二连三地说出威胁恐吓的话来想要叫他们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姬言不耐,直接叫人封了他们的嘴,只在灌药时才松开,这才安静下来。
待到天亮时,袁恒夫妇看到穿着明皇太子袍的少年时,才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完了。
早在为官者玩忽职守的时候,疫病便从沧州城传向了整个沧州府,时经两月,才将疫病彻底解决。
太子整顿了沧州府,等到新的知府上任,竟正好也是两月。
此时,袁恒夫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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