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淡下去。
院里无人,他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果子,心中懊恼。
自小,他先有母亲照料,后来又有舅舅家照看,秦婉伴了他三十几年,他所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科举科举,生活里的琐事,鲜少接触,却没想到想去给孩子们挖个地瓜还能挖出个笑话来,差点出事。
苏槿瑜从厨房里钻出来,看到苏轩手里拿着菊薯,惊得忘记了自己挨打的事,忙阻止,“爹!这个是菊薯,不是地瓜,可以吃,但是不能和糖一起吃的!你吃了阿姊带回来的糖了吗?”
苏轩自然是没吃的,连糖影都没见着。
面色发僵地瞧着手里的东西,听得长子木头木脑地发问,“爹!你手指怎么受伤了?怎么沾了这么多土?”
他恍然,睁大了眼睛,“啊!爹!这些菊薯是你挖回来的吗?太厉害了,能挖到这么神奇的东西!是不是很难找,所以才挖到这么几个?”
苏槿瑜这么问,便真的是这么想的,表达的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落到苏轩的耳中,却只觉得越发难堪。
原本想让儿女感念自己的心意,也想证明自己不是如叶娘所说的养不了孩子无心管他们,还故意没有收拾手上的伤,却没想到长女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让自己连卖可怜的机会都没有。
手里的菊薯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却又不舍得抛下。
“爹啊!”
他听到幼女的声音,抬眼看过去,看到幼女身后的幼子冷漠的目光,心里头一惊。连忙转脸看向幼女。
霜霜拿起菊薯看了看,咂巴一下嘴,“这个我认得,为不像上次一样费用采了菌子回来却害弟弟中毒,我特意跟着阿姊学了认东西。为了不让弟弟乱吃,阿姊也教了。这个东西,在上山的路上就有许多,一拔一大把……”
手里的菊薯“呯”地一声落下,苏轩再也听不下去了,踉跄着夺门而出。
可笑他自诩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这世间少有的博学之人,却与五岁稚儿犯下相似的错误。
伊伊先前说是谁教她的来着?
老槐树下的破屋里的翁婆婆?
翁婆婆……
霜霜看着他的身影顿了顿,笑出声来,在两个哥哥的目光下,敛了笑,“你们可别心疼他,他打大兄的时候有心疼过吗?不让弟弟读书的时候有心疼过吗?骂我们让我们跪那么久的时候,有心疼过吗?把我们的吃的都拿来讨好坏人的时候,有心疼过吗?要不是有阿姊,我们现在都饿了一~夜了,膝盖到现在还疼。”
苏槿笙看着她,希望她把称呼改过来,他明明是哥哥,却总被她称之为妹妹。
霜霜瞪他一眼,“别不服气,我说的不对吗?昨日阿姊进城,可是把言哥哥一起带走了的,放心把我们托付给他照顾,今日却把言哥哥留下来保护我们了。阿姊都不信他了!”
苏槿瑜耷拉下眼角,情绪可见地低落下去,“那到底是爹爹……”
霜霜气得恨不得去拧他的耳朵,奈何她人小,够不着,“他哪里是我们的爹爹?我们的爹爹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是和我们的爹长得像的人!如果随便拉一个长得像的就能叫爹,那我们是不是随便拉一个和娘长得像的人回来就能管她叫娘,是不是随便见着一个和阿姊长得像的人,就能管她叫阿姊,跟着她走?”
“那哪能?!”
苏槿瑜吸了吸鼻子,“假的就是假的。”
说着,他提了扁担和水桶,失落地转身出去。
霜霜骂出来了,也似乎得到了长兄的认可,心里却没有以为的那般高兴。
转身看向苏槿笙,“弟弟,我说得不对吗?”
在苏槿笙逐渐变得深沉的目光下,霜霜心心肝颤了一下,改口道,“二哥!”
苏槿笙收回视线,老生吐气一般转身回屋。
算了,不指望妹妹能和阿姊一样懂他了。
霜霜看向倒挂在屋檐上的苏槿言,“言哥哥,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呢!”
稚气的脸上,却又一双带着恨意的眼。
苏槿言抱胸看她一眼,语气凉凉的,“真没了他,你们就真的成绝户了。伊伊年龄不够,想要护养你们,站不住脚,到那个时候,族中谁都能卖了你们。你们几个,就难在一起了。”
他闭了闭眼,身上戾气难掩。
说完这一番话,便翻身落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槿时这时已经在去昭县的路上。
昨日虽然拒了那一群人,却听了那些人的故事,把他们的不易记在心里,也留下了他们的地址。
她做不到收留他们,但发现了门路,自然愿意优先选择那些对自己怀有善意的人。
待到了他们的住处,苏槿时才知道他们的处境比起自己以为的还要差上很多。
她到的时候,大壮和六子都不在,但是昨日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在给满院子的人分吃的。
院子里就待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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