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用月明姐的专辑来牟利!”舅舅大声赌咒,“我当然是帮月明姐来宣传啊!”
“那就谢啦。”
“待会带上扑克还是麻将?”裴匪看向许月明。
“扑克吧,麻将其他人应该会带。”
一旁的许青山脸黑了下去,看向他妹:“许月明,可以啊,你都还会打麻将了!”
“我还不会。”许月明实话实说,“我只会玩扑克,麻将是给其他同事准备的。”
眼看爸爸要炸,许知然连忙说道:“那哥哥跟我们一起去宗辞家拜年吧。”
许青山不情愿地撇开了头,裴匪和许月明相视一笑。
舅舅反应过来,拉着姑姑衣服:“月明姐,你们都带我姐走了,也带我去呗,我认不认识宗辞不要紧,我就是去吃个饭不说话,别留我一个人在家!”
带上舅舅吧,我有话想问他!许知然跟上:“我也是吃个饭不说话,不会打牌不会打麻将!”
“对,带上我可以和然然作伴。”舅舅拉着姑姑的衣服摇啊摇。
“那好……”姑姑话还没说完,裴匪一手拍开了舅舅的手,“你留在家里。”
“姐!”
“留下。”
舅舅就这样被留下了,四个人吃完饭起身去了宗辞家。
宗辞开门的时候,已经坐了一屋人。
“月明过年好。”有人站起来向她打招呼,“我们来斗地主。”
“你们先玩。”姑姑回着话把许知然他们带进了屋内,又对宗辞说,“你也先别管我们去招呼客人吧。”
姑姑坐下后起身去厨房端来了柠檬水又从冰箱里雪糕出来给她哥,许青山没有接,横了她一眼:“够熟悉的啊?”
“哥,你能不能别这样老套,去对象家做客有什么不可以的!”
许知然接过雪糕:“这还是哥哥爱吃的牌子。”
“然然,放下,不要跟你姐姐学。”
“你说清楚,我怎么了?”
见兄妹两又要吵,裴匪出了声:“你们出去吵吧。”
妈妈,有你这样劝架的麽?许知然无语,拉着爸爸:“哥哥,大过年的,我们不吵。”
许青山闭了嘴,端正坐着不发一言,许月明也不理他和裴匪聊起了天,两姐妹又笑在一团。
一大屋子的人吃午饭的时候开始聊摇滚聊民谣聊诗歌,许知然就默默吃着饭不说话,时不时看爸妈的脸色,见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安心的享受美食。
只是话题聊着聊着从收音机理想主义又绕回了宗辞和姑姑身上。
“听说宗辞哥是在树村的时候就对月明姐一见钟情了。”
许青山静静地听着。
“对,98年的时候他们还一起了香江看发哥演唱,回来给我们带了碟片和铜锣烧。”
“来,喝酒。”宗辞连忙打断,“少喝一点,下午还有排练。”
“祝宗辞哥和月明姐红红火火,长长久久。”
午饭完后,他们就识趣地走了。许月明也站起身:“时间到,我们也该排练了。”她回头对裴匪说,“你们先随便坐坐,我去练个嗓。”
裴匪拉着许知然来到客厅坐下,故意说得大声:“我们在这沙发上坐着就能看到你姐姐练习。”
许青山跟着过来坐下。
真的能看到姑姑练习,他们的练习室有一面玻璃正对客厅沙发。姑姑正站在麦克风前唱着歌,宗辞坐在一旁弹吉他伴奏。
隔音效果很强,只能看到动作,听不到声音。但从两人脸上动作神情来看,显然是沉醉其中且有默契。
许青山认真盯着那玻璃,裴匪坐在沙发上吃着瓜果,许知然打开电视看春晚。
她想走开留爸妈独处可自己又走不了。这地自己不熟,不想去散步,去睡觉她又不习惯在陌生人家里睡,她只好装作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样子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月明大二的时候就认识宗辞了。”裴匪开了口,“在一次路演当中,那个乐队唱到最后问谁愿意上来唱歌,月明上去唱了一首《一截木头》。”
“过了两个月,我们一起参加一个音乐节的时候,宗辞上来打招呼,留了MSN。后来他们就认识了。”
“那时候月明的乐队刚成立,在校园里唱了几个月反响不错就去了树村,后来她乐队散了,重组的时候她从主唱转成了贝斯。”
“煤气泄漏那次,也是他第一个发现送医院的。”
“大三下半学期,宗辞开始追月明,年底他们就开始正式交往。”裴匪抬眼看着室内练习的人,继续说,“宗辞父母八几年的时候就下海做生意,95年不幸车祸,留下他和他弟。”
再次追溯记忆,真的没有宗辞这号人!现在也没见他有别的名字,可眼前温情是真,人是真,话是真,那为什么会没有留下痕迹?还有哪里出了错?不管哪里出了错,结局都是一样的。
不,自己已经来到了二十年前,自己不仅是能看到过去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处其中也是有能力去推动事情去改变现实的!
许知然起身去了卫生间经过练歌房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姑姑唱着歌和宗辞对视,眼波流转间一脸沉静的欣喜,想起以后形单影只的姑姑,潸然泪下,她快速抹去,进卫生间平复好情绪又等了好一会之后才回了沙发。爸爸的目光正从练习室收回来,开始和妈妈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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