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就足够她吹一辈子。
    方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一个没什么戏份的野人也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
    钟小鹿：……
    是我乡巴佬了。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站在无人企及的高度。
    方雯脸上扬着一个金牌经纪人的自信。
    钟小鹿觉得站得高，容易摔死。
    她缓缓举起手，把经纪人拉回现实，“那……野人……名都报了，还去吗？”
    一盆冷水浇上头，方雯无奈叹了口气，“去。”
    钟小鹿名都报了，再不去，要是被有心人扣上小网红耍大牌的帽子，后续的事情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方雯站在专业的角度上，做出了最符合当下利益的事情。
    于个人而言，她多少年没干过这种低级经纪人的事情，多少有些不情愿。
    ……
    《巾帼英雄》试镜现场。
    不情愿的方雯戴着墨镜口罩，把自己脸遮得严严实实，风风火火走进试镜报名大厅。
    绝对没人想到，陆氏娱乐的金牌经纪人会放下身段，带自己手下的小艺人参加试镜。
    她往报名大厅一站，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钟小鹿一路小跑追上方雯脚步，“雯姐，我先去递交资料，排队取号，你等我一下。”
    钟小鹿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话说完，转身钻进人群中。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没有LOGO的白色紧身高腰T恤，一条黑色阔腿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气质清爽干净，丝毫没有网红的廉价感，反而多了丝高级感，在一众浓妆艳抹的视镜者当中相当突出，时不时引来旁人注视。
    方雯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这人还真是不把自己当陆氏娱乐的女艺人，一点也没高高在上的架子，往人群中一钻，也不端着明星腔调，安安分分排队，还能时不时跟周围的人侃上几句。
    半个小时后，钟小鹿一套流程走下来，抽到了上午场第100号。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方雯。
    方雯扶了扶墨镜，面无表情鼓励， “等会好好表现。”
    “嗯。”钟小鹿点头，“雯姐，100号是上午场最后一个，您要有别的事情就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可以了。”
    方雯一时有些诧异，这姑娘叫她“雯姐”是真没把她当经纪人，拿她当姐来着，从早上跟她认识到现在，事事为她考虑。
    早饭是钟小鹿做的，来这里的车是钟小鹿开的，就连递交资料、排队报名这种事情，也是钟小鹿自己做的。
    钟小鹿把经纪人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她这个当经纪人的 ，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是你的经纪人。”方雯强调道。
    “我知道，雯姐。我看您刚才一直低头看时间，挺着急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忙，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管好我自己，您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方雯：？？？
    我的艺人要赶我走？
    “雯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性感的御姐音打断钟小鹿跟方雯之间对话。
    钟小鹿跟方雯循着声音看过去，陆思弦正笑着朝他们走过来。
    陆思弦，陆氏娱乐当家花旦，新晋国际影后，凭着《远方的她》、《暖暖》等几步电影，横扫国内外多项电影节最佳女主角，风头无人能及。
    而陆思弦在短短五年时间，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取得如此成就，跟她背后的陆氏娱乐有很大关系，更离不开她的经纪人——方雯。
    方雯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陆思弦的出现在报名现场引起一阵轰动。
    她身上穿着一条黑色低胸紧身短裙，纤腰丰臀十分显眼，更显眼的是她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一颦一笑都是魅惑。
    “你找我有事？”方雯摘下口罩，既然都已被认出来了，她也不是个怕麻烦的主。
    比起【陆氏娱乐经纪人放下身段，带小网红试镜】的贬低八卦，眼前陆影后的礼貌问好，才是更大的麻烦。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之前跟雯姐谈的解约合同，我又修改了其中一些内容，想拿给您亲自看一下。刚才去您办公室找您，您不在，我放您办公室了，还麻烦您有空看一下。”
    陆思弦红唇微微上扬，笑容中藏着一种疏离感觉，仿佛眼前的方雯不过是她利用了五年的棋子，不需要随时可以丢掉。
    方雯点头道，“好。”
    声音平稳，毫无任何起伏。
    陆思弦笑着走到方雯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在方雯耳边低声说道，“雯姐，《巾帼英雄》戏是好戏，女一不是你旁边这只丑小鸭可以拿下的。因为，女一，迟早是我的。”
    “拭目以待。” 方雯推开陆思弦，她没陆思弦这种假意套近乎的爱好。
    陆思弦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哪怕是曾经的方雯，都得对她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