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自来也老是说要去取材,其实笔都没动。”
自来也:胡说!取材的事能叫咕咕咕吗?!我每天都准时带着纸笔到女浴室潜心研究文学,你不要污蔑人。
太宰·在死线边缘大鹏展翅·治:呵呵,高产,呵呵。
你们根本不知道津岛老师经历了怎样的赶稿地狱,看到这沓稿子了吗?肝换来的。
大蛇丸翻开太宰治用肝换来的稿子。
书名——《茧》。
【幼虫将自己包裹在茧中,这里是它的全世界。】《茧》写了一个非常意识流的故事。
它的主角是一只飞蛾幼虫。
“幼虫,生下来本置于宽广的世界中,在成长中逐渐将自己封入茧中。”大蛇丸一边读一边慢慢理解,“封入茧中……封入……”
忍者,生来自由,天地之间无处不可来去。
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周围人灌输的、大家默认的法则封入茧中。
“对幼虫而言,茧中的世界便是全部,安全地活着,安静地蜷缩着。”
对忍者而言,忍者法则便是人生的信条,遵守法则活下去,就是他人眼中的正确。
缄默的、缄默的遵守着。
“它知道破茧而出是蜕变出蝶翼的必经之路。蝶翼,谁不想要自由的蝶翼?”
“可破开茧的那一刻又是多么痛苦?坚壳刺穿血肉,风霜涌入嘴鼻,外面的世界那么陌生,它只想一头扎回茧中。”
“在茧中老老实实地活着不好么?不必遭遇痛苦,不必忍受折磨,安静,只要安静地蜷缩。”
“蜷缩到再也无法破壳,直到养分耗尽。安静,安静地死去。”
“缄默的幼虫被扼杀在茧中,哪怕至死看不见天空一眼,它或许也觉得自己拥有的是幸福。”
被困在茧中的人,连何为正确的死亡、幸福的死亡也不配知晓。
恐惧改变与疼痛的人,只配躲在茧中,直到茧将他扼杀。
恐惧思想变革的忍者,只配被没人性的规则束缚一辈子,直到死在自己信奉的守则上。
是自欺欺人地度过一生,还是宁死也要挣开蝶翼上一层层枷锁,照耀在天空与暖阳的怀抱下?
津岛修治照例没有给出他的答案,他干干脆脆地收了尾,将问题抛给读者。
大蛇丸觉得这个人可恶。
他总是这样,看似平平无奇地写一个故事,实则将人置于思想的洪流中冲刷。
激烈的水流从天际涌下,劈头盖脑砸下来,砸的人口鼻中皆是水汽。睁眼是白茫茫一片,闭眼黑黝黝一汪,逼迫你思考,逼迫你打碎过往一切既定的认知。
你在水流中挣扎的时候,他就在岸上看着,双手拢在袖子里,神态平静自然,似乎无论你做出与他相同还是想法的判断,都与他无关。
怎么可能不按他的思路去想?抗拒津岛修治是比在瀑布下逆流而行困难千百倍的事情。
他明明可以强迫人做出选择!没有谁会抗拒他。
太宰治就不,他就要你“自己想通”,就要人经历打破认知、否定过往的痛苦过程。
大蛇丸理智上明白这其实是一种难得的善意,人不能将思想寄托于别人。但情感上他非常谴责,因为太宰治真的是很恶劣一人。
他好喜欢这种逼娼为良的戏码。
大蛇丸合拢《茧》,转身环视自己的实验室。
他最近在为四代目火影的选拔做准备,能上任自然好,上任不了他八成得叛逃出木叶。
一是因为被小辈上位确实没脸,二是因为他的实验基本没有一个见得了人的,一查一个准。
心软的三代目卸任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要烧到他这里,此时不跑何时跑,趁早跑路趁早逍遥。
所以大蛇丸最近一直在搬家,把自己的家产搬到被他暗中掌控的田之国去。
“如果《茧》即将发表,我倒是不用急着走。”大蛇丸翻阅自己的实验记录,在纸上勾勾画画。
永远不要小看一位大文豪,越是优秀的作家越热爱双关句。
大蛇丸初读《茧》,认为这是一篇写给所有忍者看的故事:但凡是忍者,大约都困在规则的桎梏中。
但读着读着,大蛇丸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走进了误区。
他只看到被规则桎梏的人,却忽视了一个既明显又隐晦的问题——谁是规则的制定者?谁是规则的拥护者?
他们不是“幼虫”,他们是“茧”。
单看这一点与书名的示意,这本书竟更像是专门为他们而写的。
在木叶,最大的规则拥簇者,是志村团藏。
很巧,他刚刚下令封杀津岛修治,立刻对方就写了一本为他创作的故事。
争锋相对?
还是……死亡预告?
“不急着走。”大蛇丸低笑一声,“起码让我看一场好戏。”
木叶的天,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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