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渊已经带着战士骑上战马,四面兜截这溃败的百万大军去了。虽然他们可以利用临安附近的地形,但是用九千人堵住一百万,无论如何也轻松不到哪儿去。
所以李慕渊亲自出发,只剩下了临安城下的这一个炮兵团的战士,他们现在全都大声的吼叫着!
他们看着这位怒冲千军、擒敌而回的统帅,心里激动得无与伦比!
这时的沈墨也一边走着一边举手敬礼,穿过了临安军阵地,一路来到了余杭门下。
就在距离城墙二十余丈远的地方,沈墨提起了赵与莒,将它随手扔在地上。
赵与莒猝不及防,“轰”的一声摔得尘土飞扬。随后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沈墨也跳下了战马。
赵与莒刚刚直起身,就被沈墨一脚踢在后腿弯上,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这时的沈墨走上前去,他右手提着血河剑,左手抓住了赵与莒头上的乱发,把他的脸掰起来,两人一起向着临安头上看去。
在城上正是百余名文武大臣,和天子赵与芮那张惊愕诧异的脸!
“我不能让你进城……”这就听沈墨声音低沉的向着赵与莒说道。
……
此刻的赵与莒仰起头,看着城头上他那个身穿白袍的亲弟弟。一时间心里愤怒而悲伤,一双充满了怨恨狠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与芮!
他被沈墨提在手里,满身污泥的跪在地上,面相狼狈而凶残,就像一只落在网中的饿狼!
只听沈墨在他身侧淡淡地说道:“你虽然是个狠毒之极的家伙,但是你那个弟弟却是有良心的……我要是进城把你交给他,说不定那家伙心一软,还会让你活下来!”
“有意思吧?曾经被你差点害死的人,现在却是唯一能救你的人……看看你做人有多失败?”这时的沈墨一边说着,一边举手横起了血河剑!
他将锋锐的剑锋搭在赵与莒的肩头上,然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又是一个皇帝!他大爷的我杀了多少皇帝了?”
……
城上的赵与芮热泪盈眶,看着下方那位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就是下边跪着的这个人,当年他们一起长大,曾经在一起在运河中嬉水时,被史弥远派来寻找帝嗣的余天锡发现。
那时候余天锡说是考校他们的功课,让他们每人写几个字来看看。他写的是“学而时习”而他的哥哥赵与莒写的却是“朕闻上古!”
原本他们是亲兄弟啊!可现在为什么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造化弄人,天道无常!
此时的赵与芮心里清清楚楚,他无论是怎么呼喊都没有丝毫用处。沈墨想杀的人,哪怕远在万里之外都难以活命,更何况此时他的剑就在自己兄长的脖子上!
……
“假的……都是假的!”
这时的赵与莒,看着城头上赵与芮满面的泪水,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赵与莒根本没有去理会城头上的天子,而是只顾着如痴如醉的看着眼前的临安城!
第2689章:家国锦绣终渐远、奉旨勤王、全胜而还
赵与莒喃喃自语地说道:“沈墨你逆天下大势而行,势必不得善终,你的下场将会比我还惨!”
“大势?你懂什么大势?”
这时的沈墨一边将剑锋贴近了赵与莒的喉头,一边冷冷地说道:
“你利欲熏心是无义,荼毒百姓是无德,伤害手足是不仁,反复无常是无信!”
“你做臣子的时候只顾谋取大权,当上了天子又不能上体天心、下察民意。你为一己私利祸乱天下,你在我手上几次三番,败得一塌糊涂!”
“就凭你,也配跟我说天下大势?”
此刻的赵与莒咬着牙,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一个人再强,也无法和整个天下对抗!”
“沈墨!我在前面等你……你再往前走……就是地狱!”
当他说到这里时,就见沈墨淡淡的笑了笑。
他右手缓缓后拉,锋利的剑刃割进了赵与莒的咽喉!
“……你错了”这时的沈墨把嘴凑到了赵与莒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从无间地狱而来,我……就是地狱!”
……
此时的赵与莒,喉咙里一阵咯咯作响。
锋利的剑刃冰冷而滑顺的切开了他的喉管气管,破开了他咽喉上的血肉。
一股热血喷出来溅在自己的脸上,竟也是灼热滚烫!
此时的赵与莒看着面前渐渐变得迷离梦幻的临安城,在那里应是繁花似锦、玉树琼楼。应是笙歌不断,灯火如昼。应是人人锦绣,万民欢腾!
那是我的临安……我鲜花锦绣般的临安!
……
沈墨把血河剑从头抽到剑尖,就像是用小提琴上的哀弦奏出了一个悠远的长音。
赵与莒的人头被他信手摘下来,只留下了一个身着黄袍,跪在地上不断喷血的腔子。
这时的沈墨嗅了一下空中血雾的味道,然后回剑入鞘,他捧起了手中的人头,把它转到跟自己脸对脸,仔细打量了一下赵与莒。
他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可是他还保持着远望临安时,那副贪婪痴迷的样子。
“是权势和欲望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沈墨看着这张脸,心中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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