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焦虑,金奇问苏临:“他不会已经看出来了吧?这是个陷阱。”
“阁下,您这句话属实有些多余。”苏临冷冰冰地看着金奇,“您觉得这种明晃晃的事实,陆墨会看不出来吗?”
金奇:“这……”
“但您不必担心,他一定会来。”
“为何这样肯定?”
苏临笃定地笑道,“陆先生可是敢把那只雌虫送到我手里来的,他甚至不怕我们动什么手脚,你想——这样自信的雄虫,他会畏惧这样一个邀请吗?”
即使是对手,但苏临早已认同陆墨是一只顶尖的雄虫,因而用“先生”来称呼他。
金奇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是不懂,你们非要这样坦坦荡荡吗?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我们不应该偷偷摸摸吗?”苏临背脊一僵。
他以为自己没试过吗?他可是要拼尽全力要完成大人的愿望的。但事实上呢?
逃逸十几年的罪犯麦切尔,他不仅极擅长伪装,而且精通雄虫们的心理,有时候他的法子看起来极为可笑,却出乎意料地管用。
大人正是看中了他的狡猾多端,才千方百计保住了他的小命。
然而,这样狡诈的雌虫,刚和陆墨一对上,就被陆墨识破了!
苏临的手缓缓攥紧了窗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这场拍卖会能否成功让陆墨乖乖跳下陷阱。
毕竟他们的筹码,只有陆墨那隐藏在重重表象之下的,温柔本性。
但,这也是他们最大的筹码!
当时针缓缓走完最后一格,一辆极其奢华的悬浮车,在夜色中缓缓驶进了大门。
苏临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他来了。”
金奇脸色一白,但还是努力地挺直了背脊,声音十分沉重:“是啊,他终于还是来了。”
而此时的陆墨。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尽管他如今的体格和身高已经足以支撑他驾驶这辆悬浮车,但他依然谨记着自己的废物人设,傲慢地指使着凌开车。
还要不停地骚扰凌。
红灯的时候:“我亲爱的雌君,您不是军团长么,怎地如此胆小如鼠?您是怕了这小小的红灯吗?”
堵车的时候:“这帝星还不如我那荒星,至少我在那里从来没有堵车过。”
转弯的时候:“哦我的雌君,您是想把我的内脏甩出来吗?您这样做可是要被雄虫保护协会指责的!”
凌:“……”
他径直踩下了油门。
陆墨这辈子没坐过这么快的车,他觉得自己好像在飞,在原地起飞,而上一次这种起飞的感觉还是在婚礼上。
他惨白着脸从车里走出来,在夜色里好像一只沉睡千年刚苏醒的吸血鬼。
“晚上好,尊敬的陆墨先生。”
陆墨努力地想要握住金奇和谐友爱的手,奈何他实在是太晕了,一伸手就杵到了一边的管家面前。
金奇:“……”
苏临:“……”
【叮,金奇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渣渣值加十】
陆墨眼睛一亮:“金奇先生,要我说呀,您这位管家看起来,可比您更像主人呢。”
【叮,金奇感到了一阵慌乱,渣渣值加一】
嗯哼?!!
这是……
久违的渣渣值!而且好顺利!
陆墨当场腿也不软了,头也不晕了,心情好极了。他揽住凌的腰,大摇大摆从他们身边经过,留下一句十分轻浮的话。
“寒酸的金奇先生哟,还请您代我,向您的主人问一声,我那位候补管家何时才能调、教好呢?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陆墨长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找个管家真的好难呀。
在他身后,金奇和苏临面面相觑。
金奇苦笑道:“果然如您所说,他真是一只极其自信的雄虫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但金奇没想到陆墨会这般直接戳穿,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不是莽夫,就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而陆墨,显然是后者。
苏临冷哼了一声:“太过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
陆墨刚一进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极娇小的身影。
带着扑鼻的芬芳,就像倦鸟投林一般,径直地要撞进他的怀里——
陆墨无情地退了一步。
“砰”的一声,娇小的身影一头栽进了路过的酒侍怀里,酒杯摔了一地。
顿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墨的身上。
陆墨原本想去搀扶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对不起!”
那娇小的身影挣扎着从酒侍身上爬了起来,一叠声地向陆墨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冲撞到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明显是只亚雌。场内不少虫族脸上都露出了暧、昧的笑。
老把戏了。
未婚的亚雌,若是对哪个雄虫动了心,就会假装成不小心的样子,寻个机会跌入雄虫的怀抱。
那盈盈一对视的娇羞,连最铁石心肠的雄虫都会为之动心。
这只亚雌如此主动,甚至这样狼狈都要和雄虫搭上话——这里可是有着不少的高等级虫族看着呢,他会这样做,显然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一旦被拒,他就会身败名裂,再也嫁不了好雄虫。但凡有有点脑子的亚雌,都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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