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竟是另有其人。
“怎么个奇怪法?”
其实不用问,芷夭已经在回忆。
那个人一直在阴影处,芷夭要有些浑浑噩噩,看不太真切,只能听泉漓的声音响起,好像是在对那个人说着什么。
“人我给你带来了,梁文修,你究竟要做什么。”
梁文修这个名字芷夭在言歌与江景止口中听到过不止一次,自然是知道这人的重要,当下闭上眼睛,假装尚未清醒,听听这两人到底在密谋什么。
芷夭的眼睛悄悄眯了条缝隙,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
她被绑在一边不能动,也不敢做什么动作被察觉,只能大略观察。
梁文修在她侧面,被山体的影子罩着,芷夭视力极好,这会儿恢复了清明,乍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
先前听言歌他们的描述,知道这人是不断夺舍来维持长生,但眼下这个状况却与她听到的不符。
梁文修这人,半边身子都变成了皑皑白骨,另一边却还是少年模样。
这情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芷夭没做声,继续听着二人对话。
梁文修笑笑,声音还是个少年气,从中不见一点阴霾。
若不是芷夭已经知道了这是个什么人,光听声音绝对想不到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梁文修道:“佛子的佛珠在她身上,你替我取出来。”
“佛珠?”
泉漓一迟疑。
他仔细回想一下,略有些尴尬:“……那玩意儿好像本君抓他的时候掉下去了,你早跟我说要的是那东西,我还抓这么个大活人做什么。”
芷夭松了口气。
她都不知佛珠掉了,这泉漓看着似乎的确如言歌所说,是个没脑子的。
梁文修却笑笑:“自然不是那个……若你真的带来了,我还得想办法毁去呢。”
这倒是轮到泉漓不解了。
“这么还有两个佛珠不成?”
芷夭心下一沉。
她身上确实有两颗珠子、
一颗是无妄给的,另一颗便是从自己埋骨之地寻回来的。
只是梁文修为何知道此事?
梁文修不急不慢地解释了那珠子的来历,泉漓显然也好奇,问道:“都转了八辈子世了,你怎么知道那珠子现在在她身上?”
梁文修摇摇头,似乎在笑泉漓的天真:“你可知我为今日谋划了多久?自然是每一步都算无遗策。”
他说着,还有些得意洋洋:“我早就想把那珠子拿到手里,奈何那和尚不知是下了什么禁制,除了这丫头本人,旁人竟不能靠近分毫。”
梁文修得意笑起来:“不过我在那处以神魂为引加了一个不起眼的封印,只要被人取走我就会知道。”
不知是不是太过得意被风闪了舌头,他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但这咳嗽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眼下这个节骨眼,她把这珠子送到我面前,这便是天意。”
芷夭在心里呸了一声。
什么天意,一个说不上是什么东西的怪物还好意思说天意。
看得出泉漓与这人并不是真心联盟,听他这么说也没客气:“什么算无遗策,你连那佛子跟着江景止过来了都没算到。”
梁文修一时噎住。
这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在栖凤城的那个傀儡会给江景止一个重创,没成想半路冒出个佛子,把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逐青的魂魄他准备了那么久,先前确实打算吃掉的,但傀儡的主意一出,他又改了主意。
他把逐青的魂魄塞进去,本是想着能给江景止制造些混乱,先是叫他名声受损,再炸在他身边给他来剂重创,没想到……
他气地又咳了两声。
“他们可曾发现我们踪迹?”
泉漓不耐道:“罗里吧嗦的,就这丫头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只鸟到处瞎逛,被本君抓了个正着。”
芷夭微微一惊。
他明明是跟言歌他们一同出行,泉漓为何要这样说?
芷夭毕竟身上有伤,讲到这儿也是缓了口气问言歌,言歌也摸不清泉漓的路数,只能扭头再看江景止。
江景止毕竟算泉漓的长辈,按理说应当对他有所了解。
江景止思忖道:“他不可能没有发现我们,听方才芷夭的讲述,梁文修应是行动不便,与外界的联系大多要靠泉漓传达。”
他说着有些笑意:“泉漓本就不喜梁文修,虽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偏要跟他混在一起,但背地里瞒着些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梁文修所做之事,泉漓应当也在挣扎,一方面助纣为虐,一方面隐瞒江景止几人的行踪。
梁文修能不能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泉漓是不管的。
言歌听这么一分析也险些笑出声。
这番搅混水,倒是泉漓的性子。
芷夭认真同意了言歌的推测:“说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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