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立刻回去。
    亭子里很快还有别人过来，是一对老夫妻散步过来，也来这里休息。
    看到苏霁跟季寒川，老奶奶便笑着主动招呼，“哎，你们俩，年轻小夫妻呀！”
    苏霁刚想否认，季寒川就已经道，“爷爷奶奶好。”
    苏霁看了眼季寒川，男人的脸色倒是和平常一样，但他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苏霁的错觉，她感觉，季寒川应该很喜欢这样被长辈交谈。
    不带着任何利益的交往，相处。
    他之前在季家的时候，季沉风跟季夫人，还有季伽罗，对他，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是一家人吧？
    想到这里，苏霁微微觉得有些心酸。
    还有他的父母……
    苏霁垂眸，她想，如果季寒川愿意，她真的很想给他一个家的。
    老奶奶得到季寒川的回应，笑着，“倒是没在这里看到过你们，你们也在这边住啊？”
    季寒川报出自己的公寓的名字，然后道，“最近的公园就是这里，所以我们出来散散步。”
    “散步好啊，对身体好，”老奶奶叹气，“我家那些人啊，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孙女，吃了饭就要不回卧室，要不躺沙发。就抱着手机电视看，我让陪着来散步也不来，好在还有我们家老头子陪着。”
    老爷爷闻言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看着老奶奶的眼神很深情，苏霁有些羡慕，到这样的年纪还能对彼此这样温情，真的是很难能可贵了。
    但季寒川不是很擅长跟老人家谈话，老人家这么热情，季寒川这次也就只是回答，“嗯，是。”
    苏霁看了眼季寒川，自己开口，“是呀，现在社会发展的很快，网络时代，我们不出来的时候，也基本上是对着手机和电脑的。”
    老奶奶叹着气，“哎，我们那小孙子，玩手机把眼睛都给玩近视了……哎，小伙子，你也戴眼镜，你近视严不严重啊？”
    “还好，就一百多度。”
    苏霁看了眼季寒川，他度数确实不深，镜片很薄，而且很多时候，苏霁根本就没看到季寒川戴眼镜。
    不过每次季寒川戴着眼镜，苏霁都会觉得怦然心动，没有人能把眼镜戴出那么温柔斯文，又禁欲的样子。
    四个人在这里休息，老奶奶是话多的，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苏霁忽然有些想吐。
    她转头偏向一边，没忍住干呕了几下，老奶奶看着她的反应，猜测，“哎，小姑娘，你这是有了吧？”
    苏霁有些脸红，但没有否认。
    老奶奶笑着，又看着季寒川，“这可真是个喜事儿。你们俩夫妻挺好，夫妻相，看着就很配，一定要好好的啊，长长久久的。”
    苏霁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跟季寒川有夫妻相，她偷偷看了眼季寒川的侧脸，心想夫妻相这个东西，真的准么。
    她有些出神，季寒川倒是回了老奶奶，“好。”
    一个字，让苏霁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想，季寒川应该也就是随口一说吧？
    老奶奶跟老爷爷还要继续散步，没再继续跟他们唠嗑，很快就走了。
    季寒川看了眼苏霁，“你呢，还要继续休息么？”
    “不用。”
    休息了好一会儿了，她也差不多了。
    季寒川点了点头，两人打算去路边打车。
    但这地方车子似乎不太好打，季寒川网上叫了个车，过来都需要四公里，走回去也才需要两公里呢。
    “要不我们走回去吧？”
    苏霁道。
    季寒川看了眼她，“走回去你两条腿就废了，坐车回去。”
    “好吧。”
    季寒川做了决定，苏霁也就只好乖乖坐车了。
    两人就在路边等着，但忽然一阵风吹来一股香味儿，苏霁看过去，原来是路边摊，一辆小吃车在那儿卖东西，是关东煮。
    原本关东煮一般冬天才有，但没想到现在也有人卖，不过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虽然才吃了晚饭不久，但苏霁忽然有点馋那一口。
    只是季寒川会不会觉得她才吃了饭，又想吃，怀疑她是个饭桶？
    加上路边摊多少有些不干净。
    不过季寒川却看出来苏霁有些馋那边的关东煮，“想吃？”
    苏霁觉得男人是真的很有眼力见，她眨了眨眼，“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
    季寒川不明白苏霁为什么会这样问，她当然是可以吃的。
    “过去买点吧，不过你才吃了晚饭，最好不要吃太多。”
    “嗯嗯！”
    苏霁就是想解个馋。
    两人过去，卖关东煮的是个三十几岁的，旁边的应该是她女儿，在帮着收钱。
    “两位要吃点什么吗，我这里东西都很干净的，蔬菜这些都是新鲜的，你们可以看看。”
    季寒川看了眼，确实还算是干净。
    他给苏霁拿了个碗，“选你喜欢吃的吧。”
    苏霁先拿了两个西蓝花进去，又问季寒川，“你吃吗？”
    “不用。”
    季寒川对吃的这一块并不热衷，一天三顿饭可以饱餐就好了。
    苏霁又加了几样菜，她不敢点肉类或者是丸子，基本上都是素菜，这种吃起来也比较健康。
    “一共八块。”
    也很便宜，苏霁刚想拿出手机来付钱，季寒川已经点开扫码，“我来。”
    他给了钱，然后帮苏霁拿着小碗，“我帮你拿着，吃吧。”
    老板娘笑着，“两位感情可真好，欢迎下次再来。”
    苏霁觉得季寒川这样可真是容易让人误会，她一直都好像在偷偷占他便宜。
    两人过去，车子还有几分钟才过来，于是苏霁就在路边吃着。
    季寒川看着苏霁吃东西，她吃这路边摊比在家里吃着还香，腮帮子鼓鼓的，活像是一只小仓鼠。
    嘴角还不小心沾到了一片海椒。
    男人嘴角微勾，也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苏霁正吃着蘑菇，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疑惑，“季先生，你笑什么？”
    “嘴角。”
    季寒川提醒她。
    苏霁脸一下子红了，她脸上沾上东西了，季寒川会觉得她吃相不好吧？
    苏霁低下头，早知道就不吃了，她伸出手擦着嘴角，可却愣是没擦到。
    季寒川有些看不下去了，男人抽出一张纸巾，看着她，“我来吧。”
    苏霁抬起头，季寒川轻轻地，帮她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