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郑修辞也听得多了，他倒是也知道施然是真的对他心怀歉意，只是有些人，注定就是甘愿付出，有些人，也注定就是会欠别人的。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用再说，我都懂。”
    郑修辞向来知道施然的为难，她也不想这样，只是自己也很无奈。
    “当初施家从你那里拿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施然一直在说，只是因为自己现在还没有赚到钱，所以一直没履行罢了，之前当替身演员赚的那点钱，就连当初一个零头也没有。
    郑修辞，“那笔钱你父亲那边已经还了一部分，但是施然，我不在意这些的。”
    当初既然给了，他就没想过要拿回来。
    但是施然态度还是很坚决的，即便是她没有跟郑修辞离婚，她也不会就不还那笔钱，她良心上还是会过意不去的。
    她坚持，郑修辞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次日，郑修辞跟施然带着协议跟证明等去了当地办理了离婚手续，施然跟郑修辞是在国外办理的结婚，所以在国外离婚就可以了，不需要再去国内。
    办理了手续过后，郑修辞送施然去机场，她今天的机票。
    两人已经不是夫妻，学校的进修也已经结束，施然也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她便打算回去江城。
    两人离婚的事情施然还没有跟家里说，她打算当面回去再讲，不过还没回去就已经预料到张玉娇女士跟施宴平对她会是什么态度。
    两人对郑修辞是态度是太满意了，无得施然能嫁给郑修辞简直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要去登机了。”
    施然转身看着郑修辞，后者将行李递给她，菲薄的唇瓣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
    脸上也透着几分不甘心，施然这一走，郑修辞知道，他就是彻底失去她了。
    “对不起，修辞。”
    临走之前，施然还是又对郑修辞说了这么一句。
    郑修辞勾了下唇，“好了，这句话听太多了，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或许是因为相遇的时机不对，如果你不是在落魄的时候遇到我，如果我早一点追求你，我们的结局或许就不一样了。”
    “或许吧，我承认，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很有压力，说实话，修辞，我真的配不上你。”
    这也是她为什么跟郑修辞没有可能的原因，她就是觉得郑修辞太好了，他就像是一束光，像是圣父一样的角色，他要来拯救她，可是施然一个在泥淖里一身污秽的人，怎么能去沾惹上他这样的人呢？
    “其实我知道我父亲来找过你。”
    施然，“是来找过我，不过跟他没关系，我的那些情绪，早就有的。”
    郑修辞闻言就耸了耸肩膀，然后道，“所以我们之间，就不必要多说了，希望你以后，前程似锦。”
    施然，“我祝你可以早点找到幸福。修辞，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
    如果是以前，郑修辞会说自己非施然不可这种话，想要再争取再努力，但现在，他也是真的放下了。
    “这样吗，那我借你吉言。”
    “一定会的。”
    说完，施然朝郑修辞靠近一步，抱住了郑修辞。
    她将脸埋在郑修辞怀里，两人拥抱的姿势不算亲密，但是少有的几次拥抱。
    郑修辞低下头，轻轻拍了拍施然的后背。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施然松开郑修辞，抬头，“那我进去了。”
    “下飞机了发个消息。”
    “再见。”
    “再见。”
    施然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再说了，拿着行李箱进去。
    托运，检票，施然进去后很快便登机。
    飞机准时起飞，郑修辞在机场外面，抬头看着飞机一点点升高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抬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郑修辞这才上车，然后离开了机场。
    ……
    施然抵达江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时间过得很快，此刻的江城已是深秋，施然出来机场，身一阵冷风袭来，她不自觉就打了个冷战。
    她回来江城没告诉任何人，打了个车，这么晚了，施然也不好回家去打扰施宴平跟张玉娇休息，所以自个儿就打算去公寓那边住。
    回到公寓已经凌晨一点钟，只有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门，施然进去便利店买了点东西，然后就坐电梯准备上楼。
    但电梯门刚打开，施然就看见电梯里长身玉立一抹身影。
    她愣住，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韩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想自己是不是打车地址说错了，说了韩臻的公寓了？
    可很明显不是。
    或者韩臻新交了女朋友，对方住在她这公寓里？
    如果是这样……
    施然抿了下唇，打算不乘这次电梯，想等着下一班，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里面的人却直接伸出手挡着电梯门，“不进来吗？”
    施然想，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要是故意再避着韩臻，才表现得自己心里有鬼。
    她抿了下唇，拖着行李箱进来电梯，刚要摁楼层，却发现韩臻已经摁了，跟她是一楼的。
    她也不多问，就默默站在一边。
    电梯里很安静，安静的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从国外回来了，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韩臻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这几个月一直忍着没有去打听施然的消息，给了她足够的空间。
    但当施然真的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韩臻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淡定，就是控制不住，还是想要跟她说话。
    施然闻言就拧眉，看了韩臻一眼，她没说话，眼神示意我不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韩臻，“话也不肯跟我说了么？”
    “倒是有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好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出去，施然越走越纳闷，这男人怎么跟她一个方向。
    最后，施然站在门口，而韩臻也站定了，她转身，眼神狐疑。
    韩臻这才指了指她旁边的门，然后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置办房产，刚好买了这套楼里面的几间公寓而已。”
    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