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等到了大路上,立刻跳上了等在那里的马车。
门帘一拉开,正是秦桥与卸去了伪装的海岱安。
秦桥兴奋道:“如何?”
桂圆右手握拳往左手一砸,振奋地小声道:“成了!”
秦桥唰一下展开扇子,从腰带里抹出一些碎银扔在海岱安手里,扬声叫车夫上路,扇子挥来挥去,主仆两人十分愉快自得。
海岱安无言道:“那家赌场你自己有分成你记得吗?”
“记得啊,”秦桥理直气壮地问道:“我可没作弊,一没特意要求卢姣住到哪里去;二没询问或探听他的行踪;这都是我自己猜的!”
海岱安:“那你让我演这一出,岂不是误导他人?”
“嗳,此言差矣,”秦桥说道:“你演你的戏,旁人若不信,难道你还能逼着他们信吗?这些人自己在乘浪楼门口耍小聪明,本宫赚的便是这些‘聪明人’的钱!”
海岱安面无表情地啪啪鼓掌:“不愧是传说中的无理辩三分,我要是你的同僚少不得也要买凶杀你。”
秦桥拱手:“过奖过奖。”
海岱安:“那你又怎知他今日会去卢府?”
秦桥将那折扇收起来小心放好,这还是她趁卢姣不注意从他那儿顺的:“因为打脸要趁早啊,岱安兄。我若不是须先安顿了你,都想去扒一扒卢府的门缝呐。”
海岱安再一次感到无话可说,只觉着当年卢姣逃出生天又跟在她身侧,说不定是一出现世版本的“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海岱安:“归云殿下不必遗憾,海某用不上那么长时间,晚上你仍然可以扒在人家房梁上看热闹。”
秦桥推了桂圆一把:“去不去?”
桂圆点头如捣蒜:“去去去。”
“好,”秦桥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就去隔壁找盛司,咱们俩都没功夫,万一让人抓住了不好办。得带个能帮咱们逃跑的。”
桂圆喔呦一声:“主子不是在撮合我俩吧?”
秦桥啧啧称奇:“不愧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吃自己的瓜都这么兴奋。”
桂圆:“嗨,再说吧,一会儿我就去叫。”
秦桥拍拍她脑袋:“你要不喜欢人家就少招惹,我看盛司这小子纯情得很。”
“怎么啦!”桂圆理所当然地反驳道:“我便是不喜欢他,难道还不能和他交朋友吗?等以后我喜欢他了,他不就有机会了吗?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岂不是太残忍了?”
秦桥被她一套三连问问得三观动摇。
桂圆伸出手臂,袖子往上一滑,露出套在手腕上的两根细细的绳圈:“呐,这就好比头发绳,我头上虽然有一根,但是谁知道它会不会中途崩开或是遗失?总要有个备用的才好。”
秦桥被说动了,缓缓点头。
海岱安叹为观止。
“一对禽兽主仆。”他认认真真地点评道:“以后我若有个女儿,必然一眼也不让你看见,免得你带坏了她。”
秦桥缓过神来:“贷安兄说笑了,以你日常示人的那张老脸,若非家财万贯而且即刻就死,是没有姑娘愿意跟你成婚的。”
海岱安正要反唇相讥,不料马车已经停下,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大都督府靠近跑马场一侧的后门,值守的庸宴亲卫见了秦桥,问也没问就放了两人进去。
海岱安边走边看,点头道:“这园子你打理得很好。”
乔氏抵运在大荆三十三州均有落脚宅邸,有些地理位置重要的甚至还会多设几处安置宅院。
海岱安收拾园子收拾出了心得,有段时间还做起了买低卖高的宅院生意,他专挑那些闹鬼的或是主人去世多年的荒废宅院买,买来之后仔细打整一番再卖出去,很是赚了一笔钱。
能得行家一句赞,秦桥颇为高兴。
海岱安意味深长道:“其实园子收拾得好不好,也不需什么格调,单看收拾的人用不用心罢了。”
秦桥听了这话,长出一口气,笑叹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成了老妈子,来管我和庸宴的闲事?”
海岱安:“你身体不好,治就是了;以咱们家现在的本事,就算治不好,难道延年益寿也做不到吗?还是你自己没有那个心。今日在楼里瞧见大都督看你那神情……我一个男人,瞧见了都觉得很动容。”
秦桥故作苦恼:“谁不说?你们这些连成诗句的小情人,说是我的孽债,一个一个地见了庸宴倒都很动心;是了嘛,你们都跟大夫人过去,还要我这个局外人做什么?”
海岱安却没像往常一样顺着她开玩笑:“阿房,大都督可不是什么头发绳,就算他是,那也是将大荆江山拢在一起的那根绳。你活着,这根绳能松能紧;我只是担心你死以后,这绳绷得太近,恐怕就断了。新一代的将军们还没长成,旧一代的战将却已经纷纷老去,中间只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庸宴。若他也没了,大荆百年基业自然也就毁了。到时候,你到了地下又如何同那些故人交待呢?”
秦桥似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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