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正碰上来找秦桥的惜尘,赶着快要过午了,秦桥就叫惜尘不忙说话,坐下一道用饭。
秦府上的规矩都是对外的,通常是秦桥吩咐一声,桔子他们几个都跟着一块坐——
也就惜尘刻板些,就算同桌坐下也不用饭,只是坐在秦桥身边给她布菜。
惜尘:“陛下嘱我来问,安王妃的后事是跟着太后一起办,还是单独办一场?”
秦桥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鱼,未待动手,惜尘先端了盘子过去给她挑刺。
秦桥看着她那双素手:“怎么来问我?”
惜尘:“皇后尚未入门,后宫自然都由公主做主。”
秦桥便知道瓷学这是让自己帮他肃清后宫的意思了——
太后出身民间,先帝为了让她顺利进宫,生生让当阳卢氏改了族谱,将太后编入他家做了“嫡次女”;先帝后妃本就不多,他去后又都送进了华光寺为尼,卢家就成了独一无二在后宫中有消息通路的世家;
凡事忌讳独大,各方势力都往宫里塞人,太后也都默许了;生生弄得瓷学在宫中讲话也避讳,若要私下里见谁一面,还要诸多安排。
想来他也躲够了。
秦桥:“嫂嫂恬淡,不爱惹眼。一起办了就是了。”
惜尘记下,说了一声让闲杂人等出去,宝月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惜尘:“家里让我来问问主上,下一步的风向怎么控。上次殿下叫宣王带去后湖,都督带的银甲卫是明晃晃地从街上走的,各方都在猜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次安王妃遇刺……”
秦桥:“就说是沐王余党报复。”
惜尘犹豫片刻。
秦桥:“怎么?”
惜尘:“可是楚茹本就是清河一党,清河郡主声称自己是沐王属下,那楚茹怎么会死在……”
秦桥:“只说楚茹知道太多秘密,怕她攀咬出其他人罢了——你最近怎么了?这还要我教你?”
惜尘安安静静地摘干净了那碟子鱼放回她面前,没什么表情地说:“是尘蠢笨了。”
秦桥心里叹了口气。
她摸摸惜尘的后脑勺:“太后没了,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不过你尽可放心。”
惜尘抬眸,清正的眸光定定看她。
惜尘:“放心什么?”
秦桥的笑意一点没变,眼睛却让人看了发冷:“瓷愿必死无疑,原州项州两地都是他的附逆,一个不留,全都得死。我要他们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血,都给我阿娘陪葬。”
不同于瓷学的犹疑,惜尘知道秦桥说到就会做到。
她铁了心要原项两地上下官员的命;且必要的时候,秦桥一向狠得下心,既然斩了草,就绝不会留下什么未净的根;信女一怒,血流漂橹,那并不是什么玩笑——
上次云州的唐雀起在背后阴了大都督,秦桥什么都没说,转头云州就没了。
偌大一个唐氏,扎根在大荆仔细经营了两百多年,说杀就杀了;若不是大都督平安的消息及时传了过去,那就不仅仅是唐氏,连云州上下所有有牵扯的官吏都不能幸免。
秦桥是个美人,也是个政客,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她还是个疯子。
惜尘难得小心地问:“殿下,这几日封院首来给你看过身子吗?”
秦桥夹了一筷子青笋放在她碗里:“你放心,那毒我还压得住。”
“毒?什么毒?”桂圆放下筷子:“封院首不是说就是这几年累的嘛?怎么还有毒的事?”
秦桥和惜尘异口同声地说:“吃你的饭。”
可惜秦桥不提,总有人要提的。
胡如山从秦桥这被赶出来,到了瓷学那里又要等。
因为封院首在给陛下日常问诊。
瓷学就在西暖阁坐着,连看诊也腾不出功夫,面前是按处理进度分成的几摞折子,一只手让坐在旁边的封多病掐着。
封多病:“陛下好歹把折子收一收,臣要是看见了不好。”
“封爱卿不用担心,”瓷学自嘲道:“左不过是各地哭穷的折子,千篇一律,人尽皆知,没什么怕泄露的。”
封多病掐着他腕脉,过了一会给出了个没病没灾的结论,接着他话说:“臣斗胆问一句,陛下是想让归云殿下理顺财政吗?”
他身份敏感,心思又不在政务上面,他八百年问这么一句,瓷学也并不疑心:“怎么?”
封多病:“她若真理了这摊事,恐怕活不到明年开春了。”
瓷学登时起身。
封多病:“先秦氏送她上京的事臣不清楚。只是她打胎里就带了毒,伤了心肺,能长到这么大不容易。若是静养也勉强能将就一辈子,但她偏不肯做个后院妇人。”
瓷学打断了他:“什么意思,先帝时天尊亲自给她看过,不是说压制住了吗?”
封多病:“积年劳累,再加上这次,恐怕是不成了。”
瓷学半晌没有说话。
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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