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跟你说吧,你手下那个南……专门烧人粮草的后辈,叫南什么来着?”
庸宴:“南句。”
“南句,”瓷学贱兮兮地凑上来:“他是不是有个表妹,想许给你来着?”
庸宴有些愕然:“这倒没听说。”
瓷学:“南家虽然不声不响,但那次他家九十多岁的老太爷亲自来了妙都一趟,想把这个小姑娘送去侍奉你左右。但是又怕你,不敢直接跟你说,直接找到我这来了。”
庸宴:“你见了?”
“没有。”瓷学眉飞色舞地说:“你要不要猜猜是被谁拦下了?”
这还有什么好猜的?
瓷学:“那时候秦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她府上的甜糕小丫头轻易都见不着她;在中书省听见有这么一码事,竟然端起她那有实无名的公主款了,巴巴地回了宝月殿,亲自见了南家的老太爷。具体怎么聊的不知道,但南句的表妹三个月后就出嫁了。”
庸宴:“……她在那夙兴夜寐,你倒是很有闲心。”
瓷学:“你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那时候我问她,管庸宴的闲事干嘛?他一个大都督,难道还一辈子不娶亲吗?”
庸宴几乎是有点紧张了:“她怎么说。”
“她说,”瓷学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非得看看谁想做这大都督府的主母。”
这一茬着实新鲜,庸宴听了半晌,最终琢磨出了瓷学这个缺德货是什么意思。
“秦桥自己拿她那小心眼琢磨我,我一个当哥的,就算直说难道她信?不为别的,就算是让她帮我挣钱,我也想让她好好活着。”瓷学意味深长道:
“就怕她不肯给自己这个时间想明白。我有个权宜之计,你听一听,若是可行就拖她一拖。”
瓷学压低声音,那嘴脸跟他当年要偷年松的字帖时一模一样:
“就说你恼恨她翻脸无情,要红杏出墙了!你信我一次,秦桥听了这话,就是一只脚踩进阎王爷的门槛了也得收回来,她非得八百里加急地赶回人间,一把火烧了坟头上碧绿的帽子!”
☆、第七十二章
大都督盖世英雄,跟上一任坐镇内阁的秦相相比实在靠谱多了。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一个钉子,绝没有出差错的时候——
大都督说宣抚使没有一个时辰出不来,果然是真的。
最后内阁群臣实在等不下去,瓷学亲自去催了一趟,这位才缓步从暖阁里走出。
这样正式的旨意一般是不在屋里宣发的,观礼的重臣都去了宝月殿外连接宫道的空场;
秦桥从高高的红墙和白玉栏杆后转出来,身后是一十二位正殿侍女,身前一位正五品引路女官,正是此前侍奉太后的惜尘。
庸宴:“……”
瓷学:“……”
瓷学:“你说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秦桥眉间和两颊贴着光圆玉润的珠子,身穿鹅黄贡锦,眉眼淡淡扫了——
虽然都是简单的素色,这身打扮却将她身上积压多年的靡艳和贵气烘了出来,好像那个镇日里在六部督察院疲得死狗一样的女人只是她的一道影,这才是这经年艳鬼的真身。
这一身,便是大荆百年来都没人穿过的公主常服。
群臣看着秦桥那张脸,甭管再怎么好看,终究也是之前动辄就在朝堂上对吼的同僚,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个漂亮;这就跟他们见了庸宴也只觉得敬和怕是同一个道理。
周景明等人见她出来,自发俯身行礼。
秦桥眉目和神情本来都淡淡的,待见了庸宴,便眉眼一弯,朝他笑了一下。
庸宴:“……”
大都督和皇帝传音入密:“她这样子,我没法出墙。”
瓷学暗戳戳回道:“不争气的东西,你是不是从小就想当驸马?”
但皇帝没能尽情腹诽个够,三言两语交待了一下,径自走上前从礼部尚书手里拿过诏书,竟是打算亲自宣旨。
秦桥对着慈宁殿的方向老实跪下。
瓷学展开太后遗旨,直接将礼部编了好几天的繁复夸赞都跨了过去:
“宣抚使秦桥接旨。”
秦桥:“臣女秦桥接旨。”
瓷学:“宣抚使秦桥,临危不惧,辅承国运,传白厄箭与帝王,如先烈明云再世。特加封归云公主,入玉碟为先皇女。赐宝月殿并长公主府;婚姻自由,来去自专。”
群臣的脸色同时变得古怪起来。
婚姻自由,来去自专——那岂不是可以由着她自己心意选驸马?
太后来这一手,是在担心陛下送秦相……送归云公主去和亲?
一时间众臣都难以抑制地看向庸宴。
就差把“驸马好”三个字写在脸上。
瓷学趁着秦桥没起身远远地对庸宴使了个眼色,庸宴心情颇为复杂。
瓷学将那道旨放在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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