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学正色道:“收复东肃之后,需要有人管理东肃;我要的不是东肃那块地,更不是东肃百姓的命,我要的是长久的安宁。”
瓷学:“三哥,沐王是一定要死的。”
瓷裳怔愣片刻,明白了。
瓷学:“但那个愿意治沙,愿意治水,愿意让成千上万的东肃人和大荆人过上太平日子的瓷裳,他应该活着。”
瓷裳鼻头酸得要疼了。
他狠狠地揉了把脸。
庸宴过于冷静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这一片略显矫情的气氛:
“东肃和大荆必有决战,但两边都需要修整,这其中至少还得十多年。但沐王谋反一案马上就要审,这十几年,沐王需要一个新身份。”
这事秦桥早就想好了,谨慎道:“去江南,卢氏祖祖辈辈盘踞在那里,只要有卢姣照应,谁也不能从江南卢氏带走瓷裳。”
瓷学看着瓷裳的脸:“人生短短几十年,三哥大才,怎好在无名之地浪费大好年华?”
这可跟商量的不一样了。
按照此前秦桥和瓷学商定的计划,是给沐王定了极刑,再将人换出来,隐姓埋名过上几年,等打下了东肃再做计较,而不是马上就启用他。
秦桥:“放在什么位置?”
瓷学:“鸿胪寺。”
妙,太妙了。
鸿胪寺三个字一出现,秦桥就不得不说,用人这一块,瓷学已经比她更老道了。
秦桥:“只是鸿胪寺现在满满当当,塞个新人不可能,不知道三哥要顶着顶鸿胪寺哪一位的脸皮应卯?”
庸宴踢开厢房的门,露出了一个被捆住双手双脚,奄奄一息的男人。
秦桥:“有点眼熟……这是郭义?鸿胪寺郭义?”
便是将阿妃买去,折磨得不人不鬼的禽兽郭义。
庸宴:“你叫主上办的事,主上何事没给你办妥过?”
秦桥想起那日宫门刺杀之后,她在马车上随口说的那句“主上为我做主。”
秦桥仰头看着他,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要溢出来了。
庸宴咳了一声掩住笑意。
瓷学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瓷裳:“除了那位侍女,他手里也过了好几条人命,死了不冤;东肃很快就会派使者前来妙都和谈,到时候自然需要派出使者,三哥,你以鸿胪寺郭义的名字出去,回来时带上面具,便说是郭义在东肃那边毁了容貌;之后再将你外派到南疆去,顾恩老将军已经上了好几道求治风沙的折子,你便去那里协助他吧。”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只要不出意外,过个十几年,等他们都成了中年人,那时再将瓷裳调回京城,人到中年,容貌与青年时自然不同,或可说郭义容貌毁了以后找了名医调整——
就算不调,只要瓷学认下他是郭义,还有谁敢提出异议?
话说到底,必须死的本就不是瓷裳,而是沐王。
秦桥:“陛下说的这法子糙了些,你隐瞒面容之事,我还会再润色。”
瓷裳红了眼眶:“你们就不怕我和东肃勾结再打过来?”
瓷学客观道:“且不说你会不会反,庸宴阵前诛杀了东肃皇帝,现在那边几个皇子正在争位;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早就打不动了,就连逞能耍狠也没有资本,就更没有力量来协助你谋反。”
秦桥适时地开口:“三哥,太医院的封太医你可能没见过,但此人于医术一道有神鬼手段,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
瓷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秦桥:“封多病,是先异姓王封氏的嫡子。”
先太子亲手斩了封氏家主,秦桥把握朝纲之后,又接过她长兄的任务扫平了五王。
皇室,是所有五王后人的仇人。
秦桥:“瓷学尚且敢用仇人的儿子,三哥……你和他们不一样的。”
“这瓷家,该走的都走了,就只剩下阿房,还有你和我。”瓷学拍拍瓷裳的手,轻轻地说:“三哥,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和阿房撑得辛苦,其实我很想有个哥哥。”
瓷裳单手按着面庞,在场几人都听见了他深深压抑的抽噎声。
“臣瓷裳,拜见大荆帝王!”
☆、第五十七章
瓷学的亲卫悄无声息地将昏倒的郭义带走,并迅速护送着瓷学回宫;秦桥和瓷裳耳语了几句,庸宴便着人将江蕊带过来了。
秦桥和庸宴走出了角门。
秦桥:“你先回吧,我等江蕊出来,还有点事情要交待她办。”
庸宴“嗯”了一声,俯身吻了下她的头发。
秦桥敏锐道:“你有话要同我说?”
庸宴:“楚淮两地匪患严重,那地界里三秦太近,守军平乱的时候都打没了,再等两天看看,实在不行,我就得亲自去一趟。”
“以前一直没腾出功夫,”秦桥沉吟片刻:“确实该趁着这个机会收拾收拾了。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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