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微笑颔首。
庸宴飞也似地离开,之后这整整一辈子瓷学就再没见过庸宴走得这么急。
瓷学莫名其妙,看了看庸宴书桌上的小饭盒,瞬间了然:“你可真是……庸宴脾气那么好,你招他干什么?”
“脾气好?!你瞎了?”秦桥抱臂道:“那是他自己要吃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瓷学哼了一声,虽然感到一点抱歉,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很好笑——又有点开心:
庸宴性情稳重,小小年纪就有了君子端方的品性,但这哪像个十三岁的人该有的样子啊!活活浪费了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
谁成想误打误撞地叫他遇见了秦桥,反倒鲜活了不少。
瓷学:“我跟他也算从小长到大了,他可不怎么爱生气——这回要是当真了,你还真得小心点。”
秦桥年纪虽小,但打从入宫以来,她皇帝老爹就将平京权贵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当故事讲给她听——
庸国公的八代祖宗秦桥都能掰着手指头数出来,更不要说他这个人中龙凤的独生子;
而且瓷学成天在她耳边念叨庸宴庸宴的,要不是瓷学是个男人,秦桥都以为他想嫁给这位庸小公爷了。
所以,庸宴是什么脾气秉性,秦桥心里也都有数——
这种闷包,平时软软活活好说话,真要计较起来可够受的。
秦桥一摆手:“算了,我不同他计较,以后绕着点走就是了。”
瓷学:“小胖,真是从心。”
秦桥:“你说什么?”
瓷学:“我说你真随和!”
“把心放回肚子里吧!”秦桥一把将他从窗台上拉下来:“我跟他能有什么交集?估计是再没相见之日了!”
再见是一定会再见的,事实上他们经常在国子监碰面,不过是相互找麻烦罢了。
直到距离初遇之日的两年后,事情才有了些变化。
那日宫中有大宴,先帝难得给秦桥放了天假,她在宫里乱跑,一不小心窜进废弃的宫殿,掉到了枯井里,直到午夜都没有被人发现。
偏偏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人在这里跳过井——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宫殿才被废弃的。
那尸首已成了白骨,被井水洗刷得干干净净;后来宫殿废弃,井水干枯,那具白骨就在里面呆呆坐着。
秦桥在它对面掩着脸,哭得很伤心。
她之所以被发现得很晚,也是因为那天宫中有夜宴;
当时的太后还是皇后,在宴席上听说她的心头肉找不见了,立刻停止宴席调动整个皇城的守卫去寻。
国子监满十五岁的学生为了以后方便入仕,都在宫里登记成了郎官,所以照理说庸宴也属于当时的皇城守卫,就跟着一起找了。
显然他没想好好找,因为在他的考虑里,那小丫头片子说不定就是为了好玩躲在哪了。所以他尽往没人的地方去,想着看能不能挑一处没人的空地演练演练师父昨日新教的身法。
然而就像所有孽缘一样,他在晦暗的宫殿庭院里,听见了秦桥小小的啜泣声。
“喂,”年少的庸宴坐在井沿上,月光擦着他的轮廓打下来,将井底的秦桥拢住:“你跟他说什么呢?”
秦桥:“呜呜呜呜!”
庸宴本来想趁机会报了初见那日的一糕之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张脸,就笑了一下。
秦桥登时不哭了。
因为那可真是……太他娘的好看了。
好看到之后的十年间,无论见了多少绝色,她总觉得缺了那么点味道,就连后来征战沙场一身血气的庸都督自己也不能比——
那是属于少年庸宴的,独一份的心动。
“行了,哭得怪难看的。”庸宴随口挖苦了一句,去殿内取了些满是灰尘的被褥,撕开来结成绳子,一边绑在树上,一边绑在腰上,就这么跳到了井底,一不小心将那具白骨踢倒了。
秦桥立刻念了声佛。
庸宴没奈何,握着她的手腕微微俯下身来,将她合十的双手叩在自己脖颈上:“回头你叫人安葬了他,权当告罪。”
秦桥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将满脸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他的衣襟上。
庸小公爷此时还没有日后徒手游壁的本事,得靠绳子一点一点往上爬,好不容易到了地面上,他要解开腰上的绳结,却发现因为吃了太多力,绳子扣打不开了。
秦桥吸吸鼻子,将那绳扣拽到他身前来,以出乎寻常的耐心一点一点地剥开打紧的死结。
一片沉默中,她突然说:“一开始它不是那样的。”
庸宴:“什么?”
她说:“井底那个……人。我刚掉进去的时候没砸到他,他不是这个动作。”
庸宴垂头看她。
秦桥比划了一下:“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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